正在金兵与宋兵在陕州城下激战的时候,娄室又别遣大将鹘沙虎阻击从虢州来援的宋军。鹘沙虎设伏于要隘之处。从虢州来援的宋军中伏而败,被俘三百余人,其余的兵卒都溃散而去。鹘沙虎从宋俘口中得知,虢州守城兵卒大部已经抽掉而出,城内守陴者也已所剩无几了。遂催兵西进,乘势攻拔了虢州。
在先后攻取了陕州和虢州之后,娄室面临着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西进,进入陕西境内开辟新的现场。一种是渡河而北,扫荡山西境内的宋军,攻拔河东地区尚被宋军守卫的郡县。
娄室探得宋陕西宣抚使范致虚以重兵防守潼关,笑道:“暂且留下范致虚这位败将,等到秋后再来收拾他。”
原来,金人二围京师之时,范致虚担任京兆府知府之职。修葺城防,训练兵卒,积极备战。其时钱盖受命节制陕西,以范致虚为陕西宣抚使,会兵入援。钱盖率兵十万进至颖昌,闻听京城已为金人所破,遂率师西遁,西道总管王襄也向南撤之。
范致虚独与陕西道副总管孙昭远合兵,环庆路帅臣王似、熙河路帅臣王倚也以兵来会。一时兵威大震,合计骑兵称二十多万。以右武大夫马昌祐统之,命杜常率民兵万人趋京师,夏俶率兵万人守护陵寝。
这时,关中有位和尚名叫赵宗印的,喜欢谈兵,为席益所荐,范致虚遂任以宣抚司参议官兼节制军马之职。
范政虚以大军从陆路,赵宗印率舟师济河。水陆并进,往援洛阳。
初时,范政虚从金人手中夺回潼关之后,修筑长城,作为防备。南至潼关,北至龙门,高仅及肩。赵宗印以僧众为一军,号“尊胜军”。又以少年童子为一军,号“净胜军”。
范致虚虽勇而无谋,一切军中之事都委托于宗印和尚。宗印和尚胸中并无韬略,只不过是大言惑众而已。宗印兵至三门津,范致虚令其出潼关,而亲率大兵出武关。
裨将李彦仙谏道:“兵贵神速,多为支军,则舍不至淹,败不至覆。如果聚众而出崤、渑之间,一遇之险,则必然而溃。”范致虚置之不理,仍以赵宗印之言为是。
粘罕正在汴京,闻听范致虚兵出,极为关注。派人询问,金守将高世田说道:“范致虚不过是一介书生。并不知兵。只要以三千斥候兵,就足以败敌了。”粘罕听了,并不放心,手书令娄室亲自督战。
娄室进兵至邓州的千秋镇,与范致虚之兵相遇。娄室先以弱兵诱之,继而又以精骑冲击。宋军不战而溃,死者过半。将军杜常、夏俶率兵先遁,被范致虚斩首示众。孙绍远、王似、王倚等驻兵陕府,而范致虚收拾余兵,驻守潼关。
娄室之所以没有引兵入关,一是因为约定以黄河为边界,二是因为天气已热,金兵不太适应。遂率兵北渡黄河,以重兵进逼河中府。
其时,河中府知府叫席益。席益本为河东解人,在朝任为郎官。天性木讷,未尝与人交言。金兵南下,朝廷选择西北帅守。当时的宰相以为席益谨厚不泄,外拙内秀,并说其沉鸷有谋,推荐为河中府知府。
席益听了,心中着忙,当即上章言道:“我实不善言辞,所以平时与朝臣相聚,不敢妄言,只怕说错了成为笑柄。如今一旦委之以大任,心中极为不安。河中府乃临河重镇,我席益死不足惜,只怕朝廷以比此择人,以庙谟之误,落个笑柄。”宰执却以席益是谦让推辞之语,并不理会。委室大军兵临城下之后,席益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百般设法防守,但难以阻挡住金人凌厉的攻势。加之又无外援,更是力单势孤。勉力支持坚守了数日,最后还是被金人所攻破,席益死于难中。同时死者,还有同府事郝忠连。郝忠连看到破城在即,先杀家人,又与其子郝致厚率众巷战,力竭被俘,不屈而死。
娄室攻下河中府之后,养兵三日,安民已毕,继续挥师北进。声威所至,沿途多个州县莫不闻风而降。
几乎与此同时,西路军的另一部主力,在突合速的统一指挥之下,沿着黄河以东的广大地区,从此向南席卷过来。
北线的激战先从宪州开始,突合速率兵进至宪州城下,指挥兵卒攻城。
宋宪州守臣知有援兵,所以死力固守,给金兵以沉重的打击,金兵伤亡惨重。宪州位于太原以北,西邻汾河,城防坚固,易守难攻。
突合速从降卒口中得知宋之援兵将至,遂留少数兵力继续攻城,而亲率精兵,潜伏于汾水东岸的山谷密林之内,严阵以待。援兵刚刚渡过汾水,立脚未稳,突合速率军冲突而出,乘机掩杀。
宋援军遭此突然袭击,顿时晕头转向,被逼入水中死者不计其数。其余兵卒看到无路可去,遂向金人投降。守城宋人得知援兵已为金人所败的消息之后,士气大衄,料想难以坚守,于是开城投降。
突合速刚刚入城,还没有歇息片刻,忽然接到孛堇浓玫术鲁的求援急信,说是保德城守城宋军兵力甚强,且人多势众。以自己所部兵力,只怕难以攻克。突合速得报之后,毫不犹豫,立即点齐人马,日夜兼程,火速向保德而来。
原来保德西邻黄河,与府州仅仅是一河之隔,遥遥相望。保德被金兵围攻,府州的援兵便乘着船筏,源源而至,兵械粮粟也能够得到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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