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嚣之后,大家都累了。
道观里的房间并不是很多,安琪跟去紫灵的房间了,独孤文毓三人住在剩余的一个房间里,杜小白则带着雪岩,住进了谷子圭的屋子。
月亮已经爬上梢头,夜色如水,在这冷清的半山腰上,仿佛只要一句细语,就能惊起那些早已熟睡的飞鸟。
睡前,安琪为雪岩化了妆,现在看上去,雪岩完全就像是一只壮硕的家犬,不会有人觉得它是一只狼。
谷子圭看着已经睡熟的雪岩,轻声说道:“小白,方才在饭间,听你讲的时候,总是在讲别人的事,关于你自己的变化,反而很少提及。你是有意这样的吗?”
杜小白微微一笑:“倒也不算是刻意,就是有的事情,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不想让大家太担心。本来我就是打算先向谷老您讨教,您倒是先问了起来。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老妖精呀!”
“这孩子!敢说师傅是老妖精,上了趟山,模样变了,胆儿也肥了!”谷子圭呵呵笑道。
杜小白轻轻拱拱手,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他说道:“谷老,这白首峰,确实名不虚传。当你一个人很安静、沉下心的时候,很多奇思妙想就会涌上心头,有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不过,在山上我有两次非常清晰的变化。”
“两次?”谷子圭叹道,“上了一次山,你竟然有两次提升的机会?”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升,第一次是在高烧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在他们喂我吃下圣母心之后。不过,两次都是在梦中,不是在清醒的时候。”
“那,你都梦到了什么?”谷子圭问。
“第一次高烧的时候,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名战士,和一个无比巨大的蛇身女人在海上战斗,她还会喷火,就在我快要刺到她的时候,我听到了我太太的声音。她应该是带着我们的两个孩子,站在远处的小船上,对我喊着要小心。”
“你梦到了你的太太和孩子?你……看清楚他们的脸了吗?”谷子圭问。
“恩?谷老,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杜小白听到谷子圭的询问,顿时很奇怪,按照常规思路,杜小白刚才所讲的故事的焦点并不在这里。
“你先回答我,你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了吗?”谷子圭迫切地问道。
“看清楚了。”杜小白点头答道。
“怎么样,他们是什么样?”谷子圭睁大了眼睛,等着杜小白的答案。
杜小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回道:“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在梦里,我太太的模样,完全换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我的那两个孩子的模样,也是我的两个小朋友的模样。”
“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什么你的朋友,什么你的两个小朋友,我都被你弄糊涂了……”谷子圭摇头急道。
杜小白看了谷子圭一眼,解释道:“在阴间,我有三个朋友,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女人叫孟天蓝,两个孩子叫孟小苍和孟小霜。我梦里的太太和两个孩子,就是他们三个。当时我看到的,就是他们三个站在船上,孟天蓝在朝我呼喊,让我小心蛇身的女人。”
“你的三个朋友变成了你的太太和孩子……”
谷子圭得到了答案,眼睛微微眯住,若有所思。
“是啊,”杜小白双手一摊说道,“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太太和孩子,不过那声音确实是我太太的声音,这个我很肯定。或许……是因为他们三人是我身边最能对号入座的吧……孟小苍和孟小霜都是八岁了,正是我孩子的年龄。只不过,孟天蓝就有点对不上号了……她的个性虽然有些地方像我太太,但是容貌和年龄,都相差的有点远了。”
“这个孟天蓝,就是你提起过的,在孟伊伊那里的一个女孩子吗?”
沉默了半晌,谷子圭看向杜小白,问道。
“恩……据说,她是孟婆婆在忘川河边救回来的。”杜小白回道。
谷子圭再次沉默了一会,说:“在白首峰的梦,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凡事皆有因,这不是儿戏。或许,你应该找孟伊伊问清楚。”
杜小白一愣,脑子瞬间有些空白,只有孟天蓝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女人到底能和自己的太太有什么联系。
谷子圭说:“这件事,涉及到你的私事,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想通的,你不用着急。你先来说说,第二件事,在你吃下圣母心之后,你发生了什么。”
杜小白被谷子圭拉了回来,他想了想之后说道:“当时我在高烧,只记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突然,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我的喉咙处直抵肚子里,瞬间不舒服的感觉就都消失了。然后,所有的东西,在我眼里都变成了各种不同颜色的形状体。什么形状都有,颜色也有很多,深的浅的,数不过来。这种感觉,现在闭上眼睛,我也能感觉的到。”
“现在你也能感觉的到?”谷子圭奇道。
“是,比如谷老您,随着您情绪的变化,您的颜色和形状也在进行着不用的变化。好奇的时候、惊叹的时候、高兴的时候、都不一样。”杜小白说。
“……”谷子圭嘴唇微张,一时接不上话来,许久之后,他才说道,“难道,这个意思是说,每个人,每时每刻的情绪、思想变化,也都是以五行做基础的,都是有其对应的结果?”
“谷老,现在得您来解释解释了,轮到我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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