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安行礼应道:“李振安拜见苗县尊!”
“免礼免礼。这几位是?”苗县令扫了一眼这院中众人,说实话他一个都不认识。就认出了那个在大殿门外没给他好脸色的青年官员。
李振安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侧身给苗正则介绍道:“这位是卫国公李夫人。这位是我族叔,我二哥的父亲。”
“哦,下官给李夫人请安。”苗正则慌忙重新给红拂见礼。县尉归附后,就给他详细介绍了长安市面上几位不能惹的主,女子之中排在头一位的就是这位卫国公府的母老虎!
“苗县令客气了,民妇一介闲人,哪能受县令大人如此礼遇。”红拂淡笑着侧身避开苗正则的行礼,此处人多眼杂,她可不想授人口实,多惹非议。抬手引向李泰,口中说道:“这位是魏王李泰,特意赶来县衙查看县令属下是如何办公的。苗县令还不好生招待着。”
苗正则没想到又来了一个王爷,又赶紧给李泰见礼。红拂狡诘的一笑:“苗县令且先安置了魏王,眼下原告被告都还没到,臣妇自到堂上等着去。”说罢,不待苗正则反应,快步领着几家众人直奔正堂而去。
看着苗正则顾此失彼,慌乱的四处周旋的模样,韦慎明不屑的转过身去,心想若自己以身替之,会如何如何应付各方官员,昂然拒绝红拂,悠然招待魏王,又会如何侃侃而谈,挥斥方遒,声明大义,驳斥的那李洛云哑口无言。而后一顿杀威棒,流放发配……
正自意淫到乐处,苗正则已经领着魏王李泰同往大堂而去了。没办法,李泰虽然不想招摇露面,但是又确实好奇此事为何引来如此多的关注。不过他并未露面,只是躲在屏风后面,与柴令武对坐听审。
大堂之上,其实原告早已经到了。只是心不甘情不愿被抓来的原告,独自跪坐在门边上,额头上汗如雨下,若非天空浓云蔽日,秋风阵阵,还以为此人跪在骄阳之下呢。
原告是谁?
此案虽说所有人都清楚如何处置取决于韦家人的态度。且此案发展到如今,已经完全是韦家和“李家”两方势力的角逐,矛盾只在这两方之间。但是,这两方都不是原告!无论韦家伤了多少人,韦逸伤的有多重,真正的苦主都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是被遗忘的湛露楼掌柜,白言清。湛露楼因小幽之故,整个一楼几乎完全被毁,二楼幸而完好,可上楼的阶梯塌了。最可怕的是撑楼的廊柱受损,看着顶梁岌岌可危。虽然都能修复,可是没人出面愿意赔偿啊。
除了这些,红衣三女逃走,损失的也是湛露楼。公审此案,所有人想的都是韦逸与李洛云对簿公堂。却没想到苗正则把白言清找了来,说要还他一个公道。可是看看今日长安县里的这些人,这番架势……呵呵,白言清心说苗大人你还是让我回去找根房梁吊死来的痛快。
白言清正琢磨着一会儿如何推脱,眼前人影一闪,下意识把头垂的更低。却是一个差役前来禀报,韦逸到了。苗正则清咳一声道:“传被告韦逸上堂。”
不一会儿,人尚未到,只听哎呦哎呦的呼痛声传来。堂上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四个大汉抗着个木板,上面趴着盖锦被的韦逸。红拂嘴角一撇,低声与身后的李广雄说:“就是这个废物,听云儿说小幽爪下留情,才没成残废。瞅这德性,还真跟残废一样。”
“韦逸?他老子是谁?”
“韦玄礼。你见过?”
李广雄皱眉思索一阵,摇了摇头。
四个大汉把韦逸放在地上,韦逸一边叫着疼,一边扫了一圈堂上众人,发现没有熟人。蒙头不语,只管呼痛。苗正则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喝着茶,等待李洛云的到来。
一盏茶未完,又有差役前来禀报,李洛云已到门前。未等苗正则传唤,内侍领路,两个卫士随行,李洛云腰挎火凰剑昂首阔步走进大堂。若非手铐脚镣铛啷直响,那恬雅微笑的淡然姿态,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是个被押送的犯人。
李洛云跨进大堂骤见环坐众人不由一愣,随即就认出了格外醒目的红拂,转眼看到了红拂身后满脸关切神色的老太爷和四叔。下意识就要张嘴呼唤,却见红拂冲他摆摆手,这才住嘴垂首走到红拂身前位置,面对正堂跪坐下来,眼圈已然微微泛红。却也没注意到身旁趴在木板上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韦逸。
内侍矜持的对苗正则与大理寺官员们环手一揖:“苗县令,咱家奉陛下敕令,将李洛云带到。”
苗正则起身还礼客气的说道:“有劳公公,还请公公到偏厅奉茶歇息,待本官审案再情公公前来。”
“不必劳烦,来时陛下已有交代,让奴才旁听堂审,好回去禀报陛下过程。咱家就在那边稍作,苗县令只管审案就是。”说完也不等苗正则发话,自顾走到角落,唤差役拿来蒲团坐了。
大理寺丞皱眉看看堂上代表各方的人士,纷纷扰扰哪里有公堂的威严,不悦的哼了一声:“苗县令,原告被告都已到齐,赶快开审吧。”
苗正则重新落座,在案几上展开案卷。一时间堂里堂外,各方势力屏息以待,只听苗正则朗声开口:“湛露楼被砸一案,由陛下钦命,本官主审,大理寺协理,今日开审。传湛露楼掌柜白言清!”
话音未落,巡案御史皱眉喝断:“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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