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拍的?”我打开扬声器,在浴缸前坐下,把屏幕里那张本就模糊的图片扩大再扩大。
“是,明明对外宣告火灾弃地,但实际还在运转。”
“嗯....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仅凭这一点,秋暝想说明什么呢。
“也许里面在进行什么黑暗的勾当,用火灾刚好可以掩人耳目。”秋暝好有把握地回答。
“可是...”
我尽量不往消极的方面去想。
“你刚刚说过,这茶庄以前很有名。”秋暝丝毫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又接着引导着我什么。
“确实是这样。”
“因为太有名了,所以动作一多,自然容易引起外界注意。”
我又傻傻地对着空气点头。
“所以,你想从这个疑点重重的茶庄调查起方父?”
“有此打算。”
秋暝好像逐渐在掌握计划的主动权。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不过我们不能这么贸然前往。
他说知道,然后不容我拒绝地把调查日子定在了下周一。
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不知道周一是社畜上班日么。
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估计我三拜九叩方榷这种工作狂都不会让我请假。
我不知不觉地把目光落到了自己那条伤腿上。
腿告诉我,它还得再休息几天,于是我同意了。
一切安排妥当,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感到脚步轻快了不少。
刚出门梅姨就迎了上来,就像专在门外等我似的。
她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包,冲我慈祥地笑笑,说:“夫人,我每周来一次,你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下次再带过来。”
真好。
可是我下次不一定还在这诺大的房子里了。
我也笑笑说好,梅姨突然来了电话,我回避到一旁,但还是似有若无地听到了对话。
“我快下班了....对...知道...知道了....苍山医院....你今日轮休...你别叫我妈...”
梅姨弓着背在冰箱旁边接电话,话里带着克制的愠怒。
我猜大概是来自自己孩子的电话。
她挂完电话后,向我投来带着歉意的笑容。
为了缓解她的不安,我随口问了句,“梅姨,你孩子在医院上班啊。”
她扭扭捏捏地回答:“嗯......是。”表情极其不自然。
“夫人,我家里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梅姨把因干活而弄乱的头发捋了一下,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梅茶色棉外套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神经质地问道:“梅姨,刚才和我一同从方榷房间里出来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她么?”
我听办公室里那群大嘴巴的女人说过,许倩好像之前也在苍山医院上过班,之后就出国进修了,估计是最近几天刚回来。
看梅姨刚才和许倩见面的表情,我在想不会是双方在上班的地方闹不愉快了吧。
察言观色我虽然迟钝,但我能明显感受到他们两人刚才的眼神着实奇怪。
就好像.....彼此认识。
梅姨脸上快速地闪现一丝焦虑,而后又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认识。”
“夫人,我真的得走了,不好意思。”她说着,匆匆往玄关处冲去。
我追上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怪里怪气的。
梅姨刚走,方榷来了电话,说要带我去吃晚饭。
我瞟了一眼时钟,发现已经七点多了。
这么想起来,我好像还没跟他一起吃过饭。
按照方榷的脾性,一定没耐心等我收拾好再下楼。
于是乎我套上那双他送的鞋子便出了门,头发都没梳。
本以为方榷会嫌弃,结果他只是草草扫了我一眼,便发动引擎,把车子开出了冷冰冰的地下停车场。
“如果你不好意思问我的话,那我就先说了,我想吃火锅。”
我睁着亮闪闪的眼睛对方榷说。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干净笑容,说,“好,那就吃西餐。”
.......
我无语凝噎,算了,谁付钱听谁的。
“今天让朋友去医院给你配了药,”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好多颗花花绿绿的药片。“最近火锅什么的你就别想碰了。”
“我不吃。”我把头别到一边,倔强地看着窗外千篇一律从我眼前掠过的高楼大厦。
“如果你不想废了腿的话,就把药给我吃了。”他如此命令道。
我已经忘了这是他第几次这么命令我了。
“不吃。”
不是我矫情,是方榷认为我矫情,我的腿根本没到要吃药的地步。
“你吃不吃?”
“不吃。”
好吧,我承认,我有吞药恐惧症。
说白了,吃药对我来说有如酷刑。
记得小时候感冒发烧,都要姑姑抓着我猛灌我才能勉强把中药喝下去。
而吃西药更是举步维艰,我得一颗一颗轮流放在舌头上,猛喝好大一口水才能送进狭小的喉咙眼。
通常会被呛到面红耳赤或者中途药片没被水送进去,又被我干呕吐了出来。
唉,回忆多了都是泪。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药,给,我,吃,下,去。”
方榷又生气了。
他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知道了。”我伸手接过那个透明密封袋。
“方总,有水么?”我弱弱地问,眼睛不敢去看他。
“没有。”
............
这可就为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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