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颔首,话锋却一转,“你还带回来三个小姑娘。”
石磊无视他语气中的不满,“是啊,明天给你领过来。”
林夏苦笑,“你真是……死性不改!”
“诶,你可不能推辞,已经那么多了,再多收两个有什么关系。”
“两个?”
“嗯,还有一个是其中一位的丫鬟。”
林夏身居高位,底下人本来还在猜测会不会跟前盟主一样是个……
结果自从有人开始送女人并被林夏收下后,大家放下心来,纷纷效仿。对底下人的示好林夏概不拒绝,一是让大家放心,他林夏跟薛统不是一路货色,二是为宽某些人的心。这礼不收,他们还是会变着法儿送别的礼过来。
可送人还带上丫鬟,这就有些越界了。
“什么来历?”
林夏想问是是谁送的,石磊知道,却答非所问,“是苏府里的小丫鬟,来历清白,倒是她主子,你恐怕有些兴趣,是何秉的女儿。”
林夏手果然一顿,“何秉没死……”
这些事是石磊主要负责,可做了些什么、具体动了谁都向林夏汇报过,所以林夏知道被沉船的是些谁家的,被押送回京的又是些谁家的,可细致到人数这种小事他就不关心了。
石磊摇头,“并非,何秉还没押回江宁,他女儿就被人劫走了,结果……最后又送给我了。”
“谁这么大胆。”
动了黑江盟欲置于死地的人,确实大胆。
石磊没有隐瞒,“是薛牧。”
林夏略一思索,想起了这人,薛牧其实不算无名之辈,前些年得罪了薛统,本应处死,因林夏说情才得以保命,被废除了亲卫之职,发派到了江阴。
林夏眯起了眼,“又是一个不安份的。”
“他也挺有意思,之前送我的都是脂粉俗物,想你也不喜欢,就没往你跟前带,随便处置了,这次他总算有眼光了一次。也亏他敢冒这风险带走何秉的女儿,又这么直接推到我面前,也不怕触怒我,不然你我可没机会见到这位了。”
一次又一次的被石磊塞过来他不稀罕的女人,林夏早就有意见,“觉得不错就自己收着用吧,别往我这里塞。”
“那不成,本大人孤高的形象岂不被祸害了,让别人怎么想我。再说了,别人送的美人儿你都收了,我这儿的你就拒绝,看不起我是不是!”
石磊忿忿不平,一副你不要我跟你没完。
林夏哑然,他当然知道石磊只是在开玩笑,摇头叹息一声,没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不就是何秉的女儿么,若什么都不知道,在盟里安安分分的待着,他也养得起这一闲人。若知道她家人是被他和石磊授意杀死的,起了报仇的心思,那也随她折腾,这黑江盟总是乱点才有看头不是么?
“明天让舟天过去领人,旅途劳累,你快回去歇了吧,这两天我继续盯着。”
“你倒是轻松,把事情都丢给我,自己花天酒地。”
“还不是你惯得。”林夏半真半假说道。
石磊冷哼离去。
林夏长笑一声,跟着也离开了喧嚣厅。
石磊所住的是距离林夏最近的兑院,处于离院和乾院之间,乾院毕竟是薛统的地方,两人都觉得不习惯,能搬离那里都觉得方便了不少。
何歆穆三人被带去的自然也是兑院,此时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她们的命运被石磊三言两语转手给了林夏。
或许是受了环境的影响,何歆穆第二天未到卯时便醒来了,这是她从前的起居时间。不是在何府,而是身为刘颐的随侍所需要遵守的规矩。
意识虽然清醒,身体仍然疲惫不堪。
董潇儿和绿篦可不似何歆穆这般,在马车上颠簸几日,睡不好吃不好,如今床铺虽简陋些,比起马车已算是温柔乡了,此时呼呼大睡,没有一点要睡醒的意思。
何歆穆翻了了身,未多作挣扎,紧了紧被子,闭眼继续睡了,谁知这一睡就到了正午。
“小姐,你总算醒了。”
何歆穆于恍惚中再次醒来,一看天色,惊的哪还敢有困意,腾地爬起来。
“你怎么不叫我?”何歆穆下了床榻,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绿篦早起就叫过她,叫了几声没反应,想着这几天几乎没睡觉,也是心疼她想让她多睡会儿。又担心坏了府里规矩没法立足,就出门先看看情况,恰巧遇到白杨迎面而来,绿篦不敢说屋里两位还没睡醒,只能说还没收拾利索,她想要些水。
白杨看破却未说破,反而诧异道:“怎么起这么早,这几天你们都累坏了,石大人和白央都歇着不许我们吵。你们也好好休息,歇好了精神抖擞了再来回我,不然一个个歪恹恹的我都不好交代,快回去再睡会儿。”
绿篦不敢应,回道:“奴婢跟小姐虽初来乍到,大体的规矩也是懂的,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能教导,不知今日可有什么吩咐?”
白杨佯怒,作势把要她推回屋里,绿篦红着脸挣扎开,见他是真的想让她们休息够,十分感激他的体贴,道了声谢也回去补眠。
绿篦睡了一个多时辰就睡不着了,确定外面完全没有人管她们,才安心等候何歆穆睡醒。
此时被责问也不解释,服侍完穿衣洗漱,问:“现在可要用膳。”
何歆穆没有回答,先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白总管吩咐让两位小姐好好休息,醒来需要水或者用膳,随便找个小厮说一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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