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莫像没了魂似的,被几个宫女、嬷嬷架着起来,到了天邑小府的厢房里,为柳菲莫换衣服,洗脸上妆,虽然是妾,却也是皇上赐的贵妾。
皇家的脸面还是有的。
一顶七彩小轿,宫女太监嬷嬷围着,出了柳成展的国公府,当日便就将柳菲莫送进了奉亲王府。
奉亲王和黎阳再不高兴,也得显现出喜欢的模样来,跪地先接了圣旨,然后假意的,欢天喜地的接了柳菲莫进府。
宫里的嬷嬷将柳菲莫送到了奉亲王府,黎阳的东居院中,并呆到了第二天才走。
黎阳虽然不是娶妻,但由于事先知道皇上赐妾,所以屋内也收拾过了。
屋内还点了两支大红烛。
黎阳瞅着一身新衣的柳菲莫,沉默不语。
宫里的嬷嬷对于装扮十分在手,柳菲莫一身宫妆,虽然现在清减了不少,但本身底子好,人一上上妆,又是花一样的年纪,非常动人。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对于今天,虽然所求有些出入,但最终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黎阳当初铤而走险,也正是为了今天。
对于黎阳来说,也算是达成所愿。
虽然说只是纳了柳菲莫为妾,但黎阳也成功的甩了柳元卿。
只是心境变了。
黎阳恨恨地瞅着柳菲莫不说话,他要忍,无论如何,也要将今天、眼下忍过去。
外面站着宫里的嬷嬷、宫女。
柳菲莫垂着头,她没有红盖头。
她是妾。
柳菲莫其实是不想给黎阳为妾的。
若只是妾,当初,她也就不会与黎阳费那么大的力气。
虽然柳元卿口口声声不许夫君有妾。
但黎阳若是一心要纳了柳菲莫,只要柳成展答应就好了。
谁家正妻,是又准许夫君纳妾的呢?
柳菲莫心下也是绝望的。
闹了一圈,她不单还是成了妾,还失了黎阳对她的爱。
柳菲莫一片茫然,如果黎阳还爱她,她有信心能将黎阳把住。
如果她早知道,她最后还是会成为黎阳的妾。
当初在大安宫中,她就不会那么决绝了。
从海城公府出来,柳菲莫就一直在问着自己,她要怎么办?
让柳菲莫庆幸的是,她是皇上赐下来的贵妾。
黎阳也好,奉亲王和尤王妃也罢,再看不上她,也不会将她送到庄上,或是让她无故消失。
两人相坐无语,有几次,柳菲莫都想主动地与黎阳话话。
但每一次抬起头,对上黎阳那冰刀一样的眼神,柳菲莫便就将想要说得话咽回肚里。
整整一个晚上,两个人相对无言,一声没有出。
后来实在是困得受不了,白天又受了大的惊吓,柳菲莫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因为柳菲莫是贵妾,第二天一早,柳菲莫应该随着黎阳去给奉亲王、尤王妃,敬茶,连认亲。
早上被丫头们喊醒的时候,黎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丫头柳菲莫全都认识,是黎阳院里旧时就在的。
只是彼时她来,是娇客,现在却是妾了。
柳菲莫忽视着丫头们对她的鄙视。
尤王妃早已经等在了松山圆里,一见着柳菲莫姗姗来迟,恨得牙痒痒的。
在尤王妃的眼里,黎阳所有的不是,都是因为柳菲莫的原因。
尤其是奉亲王,将黎阳之所以会纳柳菲莫为妾的事一学,尤王妃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柳菲莫才解气。
由于柳菲莫是妾,所以,黎阳不用陪跪在柳菲莫的身边。
一早不见的黎阳,反倒同黎昊坐在一起。
柳菲莫瞅了眼黎阳,垂下眼眸,有丫头托了茶来,柳菲莫跪在地上,伸手拿了茶杯,恭敬地递给奉亲王:
“王爷请喝茶。”
茶奉亲王倒是接了,茶碗碰了碰唇,便就放到了桌了。
封了个红包给柳菲莫:
“贞静柔顺,明儿二郎娶了妻子,好好侍奉你的主母。我们这儿就不用你来尽孝了。”
柳菲莫心下难受,但也只得应了声“是”。
奉亲王只说了个事实而已。
虽然她敬了茶,可终归这两个人,不是她的公婆。
而是她的主人。
柳菲莫接了奉亲王的红包,放到了茶托上,然后拿起另一个茶碗,高高地举给尤王妃。
这才是重头戏。
柳菲莫的心,担到了嗓子眼。
一般,为难女人的,都是女人。
尤王妃冷眼瞅着柳菲莫,此时若是有滴漏的话,那一点一点的时间,都能将柳菲莫的心给滴穿了。
黎昊不出声很自常。
黎阳却也一声不出,就那样翘着二郎腿,好像非常享受似的,瞅着柳菲将茶举过了头顶。
直到柳菲莫的手已经不可抑止的开始抖了,奉亲王咳嗽了声,尤王妃才不紧不慢地示意她身边的丫头,将茶接了过去。
但尤王妃却没有接,而是让丫头将茶放到了桌上。
尤王妃从桌上,拿起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说道:
“你是妾,住东居院不好,那是女主人才能住的。由于我知道的晚,所以事先也没有准备。我这就打发人,将府上西北角的落梅园收拾出来,晚上,你就搬哪儿去住吧。最近二郎定婚,没我的吩咐,你别出来走动。”
柳菲莫规矩地应道:
“奴婢全听王妃安排。”
尤王妃哼了声,将红包给了柳菲莫,对丫头说道:
“将三位表姑娘喊来,虽然是妾,但也要住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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