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冷笑,说道:
“姑姑这话说得,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干嘛要为她在乎?她当着众人的面,戳我肺管子,难道我就应该想到她是今天的新娘子,所以一声不出的受着?”
说着话,柳元卿一转头,问楚仪信道:
“娘觉得呢?若娘也这样认为,那女儿以后,可就不用出门了。”
楚仪信也恼怒王霞衣,说什么不好,这个刚刚好也是她的心病。
现在柳元卿的婚事没有着落,她这个当娘的不急吗?
依着楚仪信,也想早早的给柳元卿订个好婆家。
可是皇上、皇后一面可劲的宠着柳元卿,一面却又迟迟不肯为柳元卿订亲。
楚仪信也干着急,没有办法。
心疼的瞅了眼柳元卿,楚仪信本还想与屋内的人打声招呼的,可一扫这屋里,全都是萧家的人。
这都快被人骑到脖子上了,楚仪信再窝囊老实,也有三分气性,对柳元卿说道:
“娘说听娘的,咱们走吧,看来大皇子给咱们下帖子,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上次他那样害你爹,见没害成,所以便就想打击你来报仇。咱们家去,别在这儿呆着,让人看着笑话咱们娘俩个。”
执拗人犯起执拗劲来,也是谁也拉不动。
常福公主虽然心下暗骂王霞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时候,也只得上前劝道:
“夫人、夫夫别这样,若是夫人带着天邑就这样走了,那咱们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说了,大皇子自元卿小时候就很喜欢元卿,这是谁都知道的,夫人也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
楚仪信瞅着常福公主,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说,自来女则女训上,女人以柔顺贞静为美。公主也不能这样诬蔑我,我什么时候嫉妒了?丈夫的庶女,我都当成亲生的来养了,怎么就嫉妒了?我怎么就能理解女人的嫉妒了?”
柳元卿一听,简直都要笑死了。
她娘这辈子,就怕别人说她仗势欺人,不贤惠。
极是爱惜名声的。
常福公主这可是以己度人,踩到了她娘的痛脚了。
楚仪信并非能言善辩之人,但刚刚说得那一番话,却是发自她的肺腑之言。
听了楚仪信的话,常福公主一愣。
心下却极不以为然的想: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将个庶女养得无法无天,接下来的事,又怎么会发生?
如果柳元卿不失婚,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么些事?
常福公主想归想,却连忙笑道:
“看我,一着急说错话了。楚夫人自然是世上出了名的贤惠,只是这世上有像夫人这般贤惠的,也就有像霞衣那样,爱嫉妒的。夫人要都理解才行。”
楚仪信一听,一本正经地说道:
“公主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王家也是世家大族,别说我们楚家,就是皇家,也不好与之相比。这几年世风日下,人们都开始追名逐利起来。前些年,谁要是能娶到王家女,简直祖坟上都冒青烟了呢。要依着我说,大皇子妃肯定不是嫉妒,肯定说得是实话。”
说完,楚仪信便就拉着柳元卿哭道:
“我可怜的女儿,好好的名声,都是被她们给败坏了。”
柳元卿自己是装的,但她却知道,她娘可是真的。
见楚仪信哭得心痛,柳元卿有些心疼的劝道:
“娘不用太过伤心,女儿并不怎么在乎的。”
黎茉以前在宫里,与楚仪信接触不多,所以对她并不了解。
只是知道她是皇后的妹妹,为人非常和气。
此时才突然发现,楚仪信与她娘钱婕妤有得一拼。
果然半斤八两。
常福公主在边大急,本来喊了楚仪信来,是想劝说柳元卿,让她醒过来。这没等劝,人主动起来了,没人说柳元卿装晕,楚仪信却又哭上了。
这是结婚呢,还是办丧事呢?
人家大喜的日子,这不是寻人家的晦气?
可是,事端是王霞衣闹起来的,程旷已经让人上宫里去送信了,头皇上派下口喻之前,她们要将事情了了才行。
经过几次,常福公主算是看出来了,这柳元卿是极为滑头的。
看着刁蛮跋扈,你也不知道怎么的,便就着了她的道。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程旷看着眼前的事,倒是没说什么。
萧照在边上也是大急,可是他总不好跑到楚仪信和柳元卿跟前说什么,也只得稳住程旷。
别见事情一个点儿的不完,程旷再亲自跑回宫里去,可就热闹了。
常福公主连忙劝道:
“夫人、夫人不要伤心,天邑独得帝宠,谁能败坏得了天邑的名声?夫人放心,我这就将刚屋里的小娘子们全都进来,让霞衣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是她嫉妒,还是大皇子本来就喜欢天邑。”
楚仪信道:
“那可不行,她是大皇子妃,我们是什么?不过是皇上的外戚而已,明儿再被人攻讦,说我们仗势欺人。不用,我们回家就行了。怎么,我们来赴宴,还被你们扣住了?连家都不让我们回了?”
常福公主见楚仪信简直是油盐不进,急得汗都下来了,连声说道:
“这怎么会?只是天邑和着夫人高高兴兴地来赴宴,咱们怎么能让夫人和着天吧败兴而回?事情有误会,总是要解释清楚了才行。要不然,咱们日后可怎么见面?”
楚仪信叹道:
“有什么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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