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得引罗相救,沈砚心中也感慨万千。跟他又何止一句有缘,前世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太复杂了,想想当真是感触颇深。
“若是那****没救我,昨晚上你们的使者可能也不会那么丢脸。”她说道:“那一刻是不是后悔了?”
引罗笑着摇头,摆了摆手。
“就算没有你,也有定远侯。”他笑道:“昭胤年少轻狂,还是吃些亏比较好。”
“昭胤?”沈砚问他:“就是昨晚上与我争辩的那个使者?”
引罗点点头。
“那确实是有些年少轻狂了。”她认可的道,想起昨晚上的场面,又笑出声来:“不过,就知道他身份不一般。”
引罗哦了一声,挑眉说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看出来也是自然。”
沈砚笑笑,昨晚上昭胤丝毫没有顾及引罗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足可以看出来身份不一般,不然哪来的胆子,能丝毫不顾及皇子的面子。
“不过,我听闻皇子多年前游走江湖,远离了皇权漩涡,这次怎的又回去”她喝着茶,像是跟老友叙旧一般:“当日你救我,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我看得出来你身上的英姿焕发,昨晚见你的时候,你好像并不快乐。”
引罗哈哈笑了。
“身不由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他说道。
沈砚颇有体会,她目光转向外面,那边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一朵朵云彩柔软而温和,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带着夏天独有的气息。
天空下,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街道上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小童嘻闹的拿着陶响球乱跑,传来的欢声笑语。
“有时候我不喜出门,因为外面的生活太古朴真实了,我喜欢市井之间的生活,没有名利手机费,没有朝堂争斗,那应该是惬意的。”她忽然道。
引罗怔然了一阵,眼眸中似乎略过星辰大海漠北荒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论在哪,都是一样的。”他说道。
沈砚举起茶盏:“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引罗笑了,眉眼弯弯。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他说道。
“什么故人?”沈砚问道:“说给我听听?”
引罗摆摆手:“说出来,就不算是故人了,罢了,不提也罢。”
沈砚微笑。
一一一一
回到使者馆的时候,昭胤坐在房间等他。
引罗挑眉,显然没有找到昭胤会有这个耐心。
“你等我,是向我打探大郑国师?”他问道。
昭胤急急的站了起来。
“谁要向你打探那个神棍?”他有些焦急:“我看你跟那个道士相谈甚欢,你可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最主要目得。”
引罗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又将门窗关好之后,才重新折了回来,坐在了昭胤的对面。
“这件事情急不得,大郑皇帝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想要打探虚实,太难了。”
昭胤敲了敲桌子:“我不管,我已经等不及了。去一趟军机处而已,你的担忧有些多余了吧?”
引罗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以为这是在南宋,你还是那个众人瞩目的神童吗?”他面色不善:“若是大郑的虚实这么好探,何须等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拿下?昭胤,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不要插手。”
“二哥!”昭胤急了:“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假意与他们结盟,他们定会放下戒心。”
引罗沉吟了一下:“这事我自有安排。”
他们这次来大郑的目得,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为的就是打探大郑的虚实,但见了大郑皇帝之后,引罗发现这个年轻的帝王并不简单,他有些踌躇不定。
再加上他本来的初衷,便是能够与大郑和平共处,互不侵犯。但无奈一个人人微言轻,都不过朝内的大臣,他父王更是耿耿于怀,一心想要吞并大郑,他这才被迫来到了这里。
本以为大郑的皇帝年纪轻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可昨晚上的那次见面,虽然那年轻的帝王并未说过几句话,却是一个纵观全局里难得清醒的一个人,这个人不简单,让他更加的游移不定,若是开战,民不聊生不说,他们南宋到底能不能打好这盘如意算盘。
昭胤性子着急,到现在已经按捺不住,见引罗低头思考,便更加的着急。
“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们很大郑开战,但这些都是没办法避免的。”他劝道:“你是南宋皇室中人,你不能背叛皇上。”
“我没想背叛父皇,只是这件事情必须从新考虑,绝对不能擅自行动,你听明白没有?”引罗皱着眉头道。
昭胤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不解跟隐隐约约的不甘。
“是。”他低头不情不愿的说道。
但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应承下来,就不会去做的。
一一一一
夜里,风有些大,看起来明日应会下雨。
玲厢拿了一个披风,给坐在凉亭里写大字的沈砚披上。
“国师,怎的想起来抄写佛经了?”她眨着眼睛,神色好奇的问道。
沈砚放下笔,将墨又磨了磨。
“明日是六月六,翻经节,我想去城外的万安寺上香。”她低头说道。
玲厢抬头看了看天色。
“明日可能会有雨。”她担忧的道:“国师,您是道门中人,翻经节也有讲究的吗?”
沈砚摇摇头,拿毛笔在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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