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馆内。
昭胤刚刚迈步进去,就被人抓住了领子,他抬头,就对上了引罗那双阴沉的眸子。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擅自行动!昭胤!你好大的胆子!”他声音极大,夹杂着怒吼:“为什么不听命令!为什么擅自行动!”
昭胤低头看了看那双扯着自己领子的手,眸色有些复杂,也有些不服气。
“你这是做什么?我承认我擅自行动是我不对,可这次迎朝阳错的,他们大郑一下子折了两个举足轻重的人,你不应该开心吗?”他凝眉问道。
引罗瞪着眼睛,一双风花雪月佳公子脸,布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很恨的松开了昭胤,脸色冰冷。
“你擅自行动!”他强压着自己翻滚的怒气:“回到南宋之后自己去领罚!昭胤我不管以前他们是怎么迁就你的,可是在我这里就是军令如山!军令如山!”
昭胤第一次见引罗发这么大脾气,一时之间也没敢吭声,只是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这件事情明明是对南宋有益的,一下子闻名天下的智者跟国师都掉下了悬崖,这不是就等于折断了司重一个臂膀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引罗猛的转过头,一字一顿说的及其认真:“我警告你,昭胤你若是在不顾命令行事,我一定会依军法就地处置你!”
昭胤被堵了一堵,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一句什么,愣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引罗怒气冲冲的打开了门,满身戾气对着门外的守卫吩咐。
“给我看好昭胤,若是让他出去一步!你们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听明白了没有”
四个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的跪下。
“明白!”齐声说道。
昭胤听见他的吩咐,顿时急了,可刚走到门前就被“哐当”一声关门声给堵在了门内,他拉了拉门,发现外面已经上了锁,他忍不住敲门,没人理他,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也没有人理会他。
这次引罗是真的动了怒,但若不是引罗总是优柔寡断,他也不会忍不住出手阿,现在军机处探出来了大郑的虚实不说,还让大郑损失了两个栋梁,这不是天佑我南宋么?
这个该死的引罗到底搞什么?!
昭胤气的踢房间内的椅子,踢痛了脚又缩成了一个单脚独立的大虾,皱着眉喊痛,也没有一个人理他。
一一一一
夜晚,断崖下的山谷。
沈砚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满天的星子,没有任何的阻挡,以一览无余之势大气磅礴,耳中是呼啸而过的山风,她平躺在一块软绵绵的草地上,脑袋有些发懵,就手撑着地,想坐起来,胳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别乱动。”身边传来了一道清润干净的声音:“你胳膊受了一点伤。”
淡淡的月华倾泻而下,照在身后男子的脸上,如同天上朗星明月般柔和耀眼,他身上的白色袍子有些皱褶,却丝毫不减他纤尘不染的风度。
这不是那个该一脚踹死的原非籍是谁?!
沈砚看见这张脸的时候,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还没找你算账,明明我都要救下你,你为何跳下来?”她柳眉倒竖,冲他发脾气:“自己跳就算了,为何还非拉着我一起!”
原非籍不理她,就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干树枝,往火堆里添着火,火架上的一只野兔,此刻正滋滋的往外冒着油,黄焦的外皮儿十分有食欲。
沈砚被彻底的晾在了一旁,心里十分不爽。
当时她上去跟奸细尝试着谈判,说原非籍已经吐血,若是死了,对那奸细也没有好处,不如将人质换成她,她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奸细那个二傻子思考了一会就同意了,毕竟原非籍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若是突然咽气了,他绑这个人质也就没意义了。
交换人质的时候,沈砚悄悄的冲那个人奸细洒了一点儿毒,眼看着跟原非籍都能脱身,没想到原非籍真是虚弱的紧了,一个踉跄就朝着山崖倒了下去。
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倒就倒了,死到临头还不忘记拉了她一把!
沈砚咬牙切齿,虽然没死,但一一一
高耸入云!一眼看不到顶!
他娘的可真是造化,这么高的地方居然没死!
可也爬不上去!
沈砚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不由得将这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了原非籍身上,偏偏原非籍淡定的不像话,一点儿都没有此刻身处绝境的意识。
她恨不得上去先给他一脚一一一一反正他现在不能运功。
站都站起来了,目光又落到了那只焦黄的野兔上一一一算了,会捉兔子烤兔子也是好的!
古语有云,不为三斗米折腰,可她眼前毕竟不是三斗干巴巴的米,而是一只外焦里嫩的兔子,还是烤好的,沈砚很理智。
“什么时候可以吃?”她温和的问道。
原非籍看了她一眼,神情冷冷淡淡的,跟看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任何的起伏。
“马上就好。”他说道。
沈砚没再说话,下一刻便感觉一个物什兜在了她的脑袋上,当然不是那只可爱的兔子,而是原非籍的外袍,上面还有淡淡的刺槐味道。
他丢袍子的动作甚是潇洒,虽然沈砚的脑袋被袍子蒙住了,但也能感觉到他一气呵成的动作。
沈砚却不准备厚着脸皮披他的衣服,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好意思:“这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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