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厢退下去之后,沈砚坐起了身,双手扒在窗户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冲着侍桑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侍桑走到窗户前,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请我进去说?”
“抱歉,忘记了。”沈砚笑笑,而后将身体从窗户缩了回来,赤着脚前去开门:“进来说。”
侍桑走了进来,烛光的照映下,他的脸色昏昏沉沉,眉头紧锁,嘴唇微抿,似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你之前解了侯爷的毒,还有没有别的清理余毒的方子。”他问道。
沈砚诧异:“之前不是吩咐大夫,按照我的方子来吗?”
“之前是一直都没有问题,但这次坠崖之后,侯爷身体更虚弱了,今天还咳了血。”
“原非籍让你来问的?”
侍桑道:“侯爷不知道我过来。他说他心里有数。”
沈砚赤着脚,来回走动着,木地板上传来丝丝的凉意。
怎么会咳血呢?
坠崖虽然令他受了内伤,但御医说了,已经没有了大碍,没道理又突然咳血,更没道理不让人来看,说自己心里有数。
“你容我想想。”她说道。
侍桑急了:“你还需想什么?你可是侯爷一手栽培起来的,侯爷如今有恙,你尽心力不是应该的么?”
“你懂什么!”沈砚瞪他:“我说的想想,是思考一下咳血跟余毒有没有关联,还是跟内力关联,要对症下药,再者,我又不是御医,哪能药方说来就来?甚至我连你家侯爷的脉都还没有把过!”
侍桑知道自己误会她了,不由得低了低脑袋,不再言语。
沈砚回味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些重,不由得又说了句:“你暂且先回去,明日早朝时辰,我趁机问问侯爷。”
侍桑双手平在眉眼之处,跪地,冲她行了一个大礼:“谢谢。侯爷的毒是你解的,别人都没有这个本事,我生怕又像上一次,不知不觉糟了人家毒手,御医还说着没事。半夜叨扰我也是没有办法,抱歉。”
沈砚上前去扶他,他却躲开:“侍桑是奴。”
沈砚一怔,直起腰来。
一一一
次日早朝,朝堂上是难得的一股郑重之气,众臣商讨事情窃窃私语,弥漫着一丝浮躁。
司重见状,淡淡的出了声:“这次的周国贺寿之行,众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群臣先是彼此望了几眼,最后眼巴巴的看向了原非籍。这次的周国之行,定远侯乃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定远侯却不闻不问,好似没听见皇上的问话一般,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如果定远侯不去?又派谁去呢?
司重靠在龙椅上,目光一扫,落在了林尚书的身上:“林爱卿你有何良策?”
林尚书迟疑了一下,而后出列:“臣以为,此次出使周国,事关重大,应当要慎重考虑才是……”
听到这句话,司重就知道这个老狐狸要开始打太极了,果不其然,就听见林尚书继续道:“此次周国名为庆祝大寿,实则是为了立皇储,皇上您身为周王的子嗣,无论您是否存了心思,司辰跟司姝两位皇子,势必江我国使者视为眼中钉,定是要派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前去,皇上英明神武,定然已经有了合适的…”
还没说完,司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国师,你来说。”
沈砚迟疑了一下,而后出列,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道:“臣举荐一人,江世子一一一一江锦瑟。”
此答案令群臣一愣,若是有桌子,定然就拍案而起了,怎么国师没有举荐众望所归的定远侯,反而举荐了江世子?
江世子固然不错,但谋略跟定远侯比起来,还很差的远,再加上当年的纨绔名声不佳,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却没想到司重微微一笑:“国师举荐江世子,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
“臣举荐江世子,原因有三。其一,早些年,江世子纨绔之名在外,众所周知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人物,看似缺点,却是优点。介时,周国皇子看到皇上您派了一个这般不成器的人过去,定然会麻痹大意,反而方便我们行事。”
群臣闻至此处,又领悟过来一一一是啊!派一个纨绔二世祖过去,谁还相信是奔着人家储君位子去的!更别想到这二世祖去偷军事布防图了!先麻痹敌人大意,然后出手在趁其不备!国师果然是国师,想出来的法子就是跟人不同!
“其二,江世子乃亲王世子,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又彰显了我们对周国的重视。”
这第二句话一出,群臣更加满意了,身份跟地位都有了,还能有谁比江世子更加合适?
在看皇上,眉眼虽然弯弯,但却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是对人选不满,还是如何,真是凌辱捉摸不透。
沈砚继续道:“其三,虽然江世子早年荒唐,但如今却有大智慧,行事稳健,做事周全,让他去拿到周国布防跟搅了这次立储,再合适不过。再加上其样貌出众,谦谦君子,也不会丢了我们郑国的门面。”
司重皮笑肉不笑,拍了拍手掌:“好,好,好!”他看向众臣:“众爱卿可还有其他的意见?”
帝王都这般满意,众人哪敢还有其他的意见,连连俯首称是。
使者人选初步敲定,司重又道:“不过,此去周国山高水远,江世子一人前去,朕恐其力不从心,恰好定远侯宁静致远,乃是四国闻名的智者,不如就派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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