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卦象如何?”
沈砚张了张嘴,终还是缓缓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是沈砚有生之年,撒的最不愿意的一个谎言。
“好!好一个天作之合!”司重大悦:“传朕旨意,陆家嫡长女陆婉雪,天资聪颖,容颜无双,现已到婚配年龄,朕看江王府世子年少卓绝,惊才绝艳,又当婚配年龄,故朕今日,为两人赐婚,并封陆婉雪为安南郡主,愿两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圣旨一下,江锦瑟叩谢主隆恩。满心欢喜的,去准备彩礼去陆家提亲。
因着这一喜事,那一江湖骗子智能和尚,也被司重赦免,灰溜溜的出了宫门。
沈砚站在一旁,如看一出隔世大戏。
江锦瑟领旨离开,整个御书房里,登时安静了下来。
司重掀了掀眼皮儿看沈砚,见她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想了想,开口道:“方才道长所说的《周易》,实在是玄学至深,既然如今只剩下道长一人,请道长随我去看看太子。”
沈砚回神,掐着自己的手心儿暗暗提醒自己:莫不要见到一出隔世戏,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了。不要这么一副怂样,江锦瑟他娶别人,只管娶便是,跟本太后又有何干系?切莫这般没出息!
做完这套心理暗示,沈砚心里便顺畅多了。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那必然是为自己活的。
出了御书房,司重坐上龙撵。
沈砚跟在后面,气的牙痒痒,要不要这么小气,自己做步撵,却让她走着。
但……也只能忍了!
沈砚跟在后面,在雕龙画栋的宫殿中走了三道宫门,沿途遇到不少宫女太监,终于来到了郑国的后宫。
只见经过修整的后宫,池水清澈见底,假山似有云雾缭绕,在青翠的绿植中,隐隐约约可见雅致的宫殿,每个宫殿飞檐的一角,皆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等手笔,着实令沈砚暗暗吃惊。
怪不得当年周国那般大手笔的借钱,感情原来这么富有,简直是富得流油,就差写上一句:老子人傻钱多,欢迎来偷。
越靠近太子居住的宫殿,沈砚心里越有点忐忑。
本来说好的是跟太子祈福,怎么祈福之前还要先去见一面?难道是太子本身有什么问题?
如果这不是平常的祈福,而是太子本身就有病在身,且不容易治,病急乱投医才让僧道来看,那自己方才吹了那么大一个牛,岂不是要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重这个鬼畜会读心术,沈砚刚刚忐忑完,就听见从龙撵上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太子自幼不在我身旁长大,我见得他时候,他正染上一场大病,本以为病治好便没事了,可没想到,却留下了病根。”
沈砚脑中嗡嗡直想,刚才不好的预感似乎马上就要应验。而且,听司重这个话音,这个太子,貌似不是从小在身边的,那就是……私生子?
当今太子是皇上的私生子……
知道了这么大一个密辛,会不会被灭口?
可眼下,分明还有比灭口还要棘手的事情。
她哪里会看病啊,看毒还差不多!
然而她现在,却只能是微笑、微笑、再微笑。端出一副“万事皆在我预料之中”的样子:“皇上爱惜太子之心,实在令人感动,贫道相信,太子一定会痊愈的。贫道自然会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
哎呀我的祖宗,千万别是什么旷古至今的大毛病阿。
司重听后,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微微颔首:“是啊,道长这般有本事,想必是必然事半功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沈砚总觉得司重这话,意味深长。
看来这小子,自从做了皇帝之后,就变的神经兮兮了。
做皇上还能把人变得神经,哎,做皇上可真不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还嫌看病这刺激不够大,司重又不缓不慢的补充了句:“朕相信道长一定可以药到病除,不会令朕失望的。”
言下之意:若是看不好,你就等着瞧。
跟司重做了十几年的师兄妹,他话里的意思,沈砚怎么可能不明白。
顿时就觉着,一口老血闷在了肚子里,她就说,司重当年那么鬼畜,如今怎么可能因为做皇帝,就变得随和了?
这小崽子,哎哟喂,日后必定是一个旷古烁今的大昏君!遗臭万年!万人唾骂!
而在其他內侍的眼里,皆是:哎哟喂,慧清道长真是不得了哦!
思索间,东宫便已经近在眼前。
直到见到了太子本尊,沈砚一路上的忐忑,才立刻消散,变成了惊诧。
面前的太子趴在小桌子上,正在傻呵呵的冲着司重笑:“父皇,陪我骑大马嘛,陪我骑大马嘛~”
可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却让沈砚攥紧了手心。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城破之时,当今小天子夏惊鸿被刺杀,连尸体也消失不见,却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被司重带走,并且在夏国灭亡之后,封了一个前朝天子为当朝太子。
司重似乎没有发现沈砚的异样,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子已经十一岁,可是智商却如同三岁小儿,这段时间,朕寻访无数名医,可都没有治好太子的病。”
事到如今,沈砚也不担忧自己了。
她只想知道,惊鸿怎么变成傻子了?
手指狠狠的攥在手心里,传来的那一丝丝疼痛,令沈砚保持着最初的淡定。
当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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