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好一阵儿,沈砚才将事情差不多缕了个清清楚楚(大致清楚)。
原身主慧清,跟大师兄的关系非常复杂,水火不容。
而最近,应该是有好事临门,慧清跟大师兄都是人选。
大师兄生怕被慧清抢了风头,这才栽赃加陷害的将慧清关在这里,并且拳打脚踢,实行虐待。
别问沈砚如何知道是栽赃陷害的,她也是猜的。
而今天,慧清的好师侄智贤,在最后关头做着最后的挣扎,前来给她通风报信,妄图破坏大师兄的好事。
沈砚生平有三大喜好:坏人好事、制造暗器、杀人灭口。
猫有猫道,仙有仙法,沈砚干起来缺德事最得心应手。
吃饱喝足休整了一会儿,沈砚开始策划,生前她擅长制造暗器,每年从皇宫里流出去的暗器可围绕天下打一圈,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得有,唯一的桌子还是少腿的。
沈砚权衡了一下,还是拆了桌子,制造了一个粗糙的袖箭。
这才走到门前,凝神静听,外面安静的连鸟鸣都没有,思索片刻,抬腿就是一脚,门闩“喀”一声断掉。
门外看守的智明正在打瞌睡呢,冷不丁听见这声响,整个人就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被关着的慧清师叔出来了。
智明怔了怔,随即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精神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慌忙挡在沈砚的身前:“师叔,大师伯有令,您还处在门禁惩罚中,不可以出去。”
沈砚一把将他从面前扒拉开,恶狠狠的道:“离我远点,不然你等着瞧。”
智明被沈砚的态度吓了一跳,料想就是原主为人懦弱,不懂得反抗,才被这些人欺辱成这样,最后一命呜呼。
沈砚冷眼看了看他,再次警告:“我不想说第二次。”
不知道怎的,智明总感觉师叔变的跟以前有些不同了,看着师叔的眼睛,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令他想要跟上去的脚步,不由得踌躇了一下,而这个机会,沈砚早就转了弯,不见踪影。
清光寺坐落在雁荡山北郊,方圆占据了北郊的四分之一,林木葱郁看起来倒不像是一个道观,像极了京都内的小院子。
沈砚对这种走位的道观并未见过,再加上方向感并不太好,在这里来来回回绕了半天,也并未见到一个道士。
想来是方才那小道士说的,有贵客造访,道士们全都去面见贵客了。
庭院里树影斑驳,草坪间有十余株参天古树,石径两侧没有任何身影。
沈砚迷路的有些牙疼,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见一截白色的一角跃入眼帘,她停下脚步,朝那白衣方向观看。
透过斑驳树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有很多人跪着,寂静的气氛里充满了肃杀。
这么大阵势,这贵客的来头看来真的不一般。
沈砚步履轻盈的走了过去,走得近了,这才发现所有道士都在跪着,中间有一行人,如同鹤立鸡群般站在中间。
离得有些远,沈砚总觉得那一拨贵客有点眼熟,一时之间也没收住脚,就窜了出去。
窜出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道士,正想跟着跪下去,看了一眼又停住了。
这门口当值的是哪个不长眼的道士,早春还带着冬寒,竟然没有拿几个软垫子来垫着。
沈砚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拿个软垫子来,就看见旁边投来一道飘然的目光。
那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帽檐上有轻纱,他盯着沈砚看了几眼,缓缓吐出来两个字,声音如惊鸿初雪乍破:“这是。”
果然是国之栋梁,说出的话都是这般言简意赅。
沈砚终于想起来,为何这些人看着眼熟了。
来人全部身穿白衣,飘飘衣角上绣着金丝牡丹,如此素雅清一色如嚎丧的装扮,除了京都原家,天下再无二人,这还真真的是贵客。
沈砚心说越不想见到谁,就越碰到,来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原非籍,不然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正腹绯着,却听见大师兄的嗓门又在耳边响起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还不快滚回去!等会惊扰了贵客,你担待的起吗?”
沈砚对撕心裂肺嚎着的大师兄,没说话,简单的分析了一下面前的场景。
还不知道这一大家子道士所跪是什么意思,这么站着确实不妥。
于是就往外退了两步,找了块没有被晨露打湿的青石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这才跪了下去。
“我们公子问你话呢,小道士!”跟在那年轻公子旁边的小书童,看见沈砚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提醒道。
沈砚还未开口,大师兄已然抢先一步:“贵人,这便是我那生了重病的师弟。”
说这,又回头吼了一嗓子:“还不快把他带下去,等会传染病给贵人怎么办?”
装疯卖傻谁不会呀,沈砚一扯嗓子就扯出哭腔来:“师兄,昨晚上我们还一起睡的,怎么个今天我就有传染病了?”
大师兄被这一嗓子气的牙痒痒,可当着贵客的面,又不好立刻失态发火,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小道士说:“谁放他出来的?还不把他给我弄回去!”
那小道士赔笑应声,一连晦气的起身揪人。
却不料沈砚突然一个伸手,就抱住了站在她面前不远那带着纱帽的公子。
这一个动作令小道士瞪大了眼睛,那公子旁边的书童连忙伸出手去拉:“你这道士,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岂能是你能冒犯的?还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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