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做了很多梦,梦中不断变换的场景和形形色色的人,在时间地催赶下,急匆匆地长大,过上形形色色的人生。那么多故事,那么多人,我却唯独忘记了那个人,那段与那个人有关的故事。
那个我心底里觉得最无可替代的人,你是到底是谁?你在哪?如今怎么样了?
虽然我忘记了那个人的模样,我却记住了那个人的声音一一温柔磁性的低音暖到沁人心脾,让人自甘沉溺其中不愿苏醒。那个人的微笑一一神清气爽、干干净净,让人情不自禁地一见钟情。
醒来后,在后知后觉中,方知周庄梦蝴蝶,不过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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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是一位典型的南方小姑娘。从她能说话开始,从她口中说出的第一个词是:外婆。
阿苏从小就和她外婆一起生活,一少一老,两人相依相伴过了17个光景。
像每个怀揣大理想的青春少年,阿苏不愿做一只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小村庄的天空,她渴望离开小村庄,奔赴大城市的怀抱,追求她的梦想。
高考结束,阿苏考上了s大。
s市是个经济繁荣的大城市,她从不少在外打工的邻居说过s市的世界有多么光怪陆离、霓虹灯有多么璀璨夺目,衣着有多么华美光鲜……
但阿苏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像听到噩耗般,偷偷地躲在菜园里哭。
同村一个长得跟胖虎一样胖嘟嘟的小少年阿冉看到阿苏哭了,着急得挠头抓耳。
阿冉知道阿苏哭原因,他们是邻居,他亲眼目睹阿苏紧抿着嘴唇、隐忍着眼泪跑出家。
阿冉小心翼翼地蹲在阿苏旁边,无措而又蹩脚地安慰着:“阿苏,你别哭了。”
阿苏本来只想默默地掉眼泪的,却被阿冉的一句话弄得嚎啕大哭。
阿冉变得更加无措,紧张地站起身,像只猴子似的挠头抓耳。
“凭什么?我……我第一志愿明明就是b大,我高考分数明明那么高,b大为什么不录用我?”说完,阿苏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上,细细地抽泣着。
阿冉愧疚地看着阿苏,几次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
“阿苏,你看看我,我比你还惨呢?我……我连s大都没有考上呢?我不能和你一起上大学了。我……我爸爸让我复读一年,不过,你放心,我这一年一定会好好学习考到s大陪你的。”
阿苏抬头看向阿冉,苦着脸道:“我们能一样吗?我的分数都超过b大34分了,b大为什么不能录取我。”
阿冉顿时噤了声,低着头看着菜园的大白菜,心虚得发汗。
阿苏吸了吸鼻子,因为哽咽太久的缘故,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着:“我的理想是想去b大,那是我妈妈上大学、读研、读博的地方,我从小就没有妈妈,那是我唯一能感受我妈妈存在过的地方。”说完,阿苏的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掉落。
阿冉羞愧得无地自容。看着阿苏难过的模样,他想要对她道歉,可他太懦弱了,连承认犯错的勇气都没有。
阿苏的第一志愿是b大,以她优异的成绩,考上b大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但阿苏的第一志愿却被改了。
这个人就是阿冉。
阿冉从小就喜欢阿苏,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努力,喜欢她的孝顺……喜欢她这个人的全部优点和缺点。可他与阿苏之间的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是优等生,一个是笨小孩,无论他怎么努力学习,想要缩短两人的距离,阿冉在学业上总是平凡如水。
阿冉知道阿苏想要去b大读大学,但他怕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他舍不得阿苏,于是偷偷地将阿苏的第二志愿改为第一志愿,他寻思着他这么努力应该能上s大的,到时候他就能和阿苏一起上大学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高考他就差那么3分,他与s大擦肩而过,与阿苏背道而驰,而阿苏却因为不能去b大而伤心不已。
他想过阿苏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失望的眼神,那些等待通知书的日子,他过得一点都不安生,却一直期待着通知书的来临,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阿苏为了能上大学,不认也得认,而他,大学四年都能陪在阿苏身边。
可他从来不知道,通知书对阿苏而言是潘多拉魔盒,是她一切厄运的开始。
看到阿苏如此黯然神伤的哭泣,阿冉后悔了、愧疚了!可依旧没有勇气去对阿苏承认他的错误。
“阿苏!”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阿苏赶紧擦干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笑着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打招呼:“外婆。”
拄着拐杖的外婆对阿苏招招手:“阿苏,回家吃饭了,外婆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酸菜鱼。”
阿苏迎着傍晚的余晖,笑着点点头,跑到外婆旁边,低着头扶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怕自己哽咽的声音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外婆轻轻地抚摸着阿苏的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一老一少,在夕阳余晖地照射下,影子被拉得格外修长,画面别外的温暖和谐。
阿冉远远地看着阿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恐怕他这辈子都赶不上阿苏的步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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