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和苏鸢在整顿散乱的赈灾队伍,时烈在一旁喂马。素涟在马车内,替霓裳疗伤,而廉墨尘则是在照顾自己的爱马。
“不知王爷现在感觉如何?”穆芊凝走到他面前,关心道。
“好多了!”廉墨尘回复道,脸上的鲜血已经被擦拭,原本苍白的嘴唇也恢复了润泽。
“今日这赈灾粮能够保下来,还多亏了梅阁主及时赶到,否则……”廉墨尘摇摇头,唇边挂着一抹笑,像是在嘲笑自己无用。
“王爷不必自责,要怪就怪那敌人人太多,让他们占了上风,否则,王爷一个人便能将他们全部打趴下!”穆芊凝一股劲地夸赞道,在廉墨尘听来,像极了在拍他马屁。
“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妃竟如此会拍马屁!”他调笑道,眼底不知是温柔,还是戏弄。
“王爷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穆芊凝笑了笑,将早早在手上准备好的水壶递给他。
廉墨尘很快接下水壶,拧开,猛喝了一口,擦干嘴边的水渍,道:“经历过九死一生,才觉得这无味的水,竟也会如此好喝。”
“水自然好喝,可却也不是无味的。”穆芊凝一把夺下他手上的水壶,喝了一口。
“哦?水难道不是无味的吗?”廉墨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以前他便觉得他的这位王妃与众不同,今日,怕是又要让他见识一番了。
“王爷方才喝得太快了些,要慢慢地喝,才能品得其中之味。”她将水壶又塞回了廉墨尘手里,满眼欢喜地看着他。
廉墨尘看着手中的水壶,犹豫半晌,才遵照她的意思,慢慢喝,慢慢品……
他倏而放下水壶,细细瞧着瓶口,唇角顿时一勾,“倒真是被王妃说对了,这水还真是个有味道的东西!就像这人,初看时不觉有味,但在接触之下,时间一久,便能品出其味。就是不知道那味道究竟是甜,还是酸,亦或是苦,王妃觉得呢?”
一双漆黑的眸子倏而望向她,她知道他在说自己,她做的那些事情,身上的那些秘密,他怕是都知道一二。
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干脆夺下那壶水,猛干一口,“王爷若想知道,那便只能继续去品,直到品出那味道为止。”话说完的时候,那壶水又回到了廉墨尘手中。
廉墨尘看着面前的人儿要走,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了过来,附耳低声道:“梅阁主是你请来的吧,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那热气吐到穆芊凝的耳颈上,不禁让她打了个哆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可那手被他抓得死紧,不说,怕是不会放她走。
“说!”又一次问道,比上一次失了些耐心。
“妾……妾身……”
就在穆芊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季霄突然来找廉墨尘,算是替她解了的围。
“王爷!”季霄看着自家王爷死抓着王妃的手,倏而顿了一下,“王爷,属下有事禀告!是……很重要的事!”他怕自家王爷不放手,便又补充了一句。
“就在这说!本王觉得……王妃应当也很想听吧!”那双犀利的眸子再次转向她,锁住她脸上的分毫神色。
从她嫁给他到现在,总总事情,他总觉得,她似乎都知道。他每走一步,她都要干涉。殷商的生辰宴也好,今日之事也罢,她总要插足一二,但每一次的结果,似乎都是他想要的。
此刻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把他的每一步都看透。在她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分毫瑕疵,都能被她发现。
“王爷,您若是实在有事,不如先……”抓着她手腕的手又更紧了些。
“季侍卫,本王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抗命不尊!”廉墨尘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穆芊凝,他想看透她,奈何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王……王爷!是廖王!据前方探子来报,据说由廖王殿下负责押送的赈灾粮被山匪悉数劫完,现在廖王殿下就在五里外的云龙客栈整顿。”季霄战战兢兢回答道,他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自家王爷这么生气了。
廉墨尘余光瞥见季霄,再回眸看到缩着脑袋的穆芊凝,这才松开手腕,“这一消息,可是王妃想要的?”
穆芊凝不语,也是因为不敢说。
“无论这一消息究竟是不是王妃想要的,但这一消息都是本王想要的。”廉墨尘补充了一句后,拂袖离去。
季霄朝她行礼,也跟着走了。
穆芊凝松了口气,她真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竟会让他误会成这样,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同他细说一二了。
不过那廖王竟被劫了赈灾粮!还是被山匪劫的,会是殷琅干的吗?
穆芊凝带着疑问回到了马车里。
对于霓裳和时烈的胡闹,廉墨尘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了,并且在送回去的途中,还遇上了正着急寻人的北冥使臣。
赈灾队伍整顿好,开始出发去到廖王所在的云龙客栈。
最近天气也真是不好,方才还艳阳高照,现在,便又下起雨来,可偏偏那锦州城却怎么都肯不下雨。
她掀开一角车帘,雨雾中,看到季霄递给廉墨尘一顶蓑帽。看着他缓缓戴上,看着雨水顺着帽檐滑落,看着他从容驭马的模样。
此情此景,倒是有几分与从前相似。
顶着大雨,赈灾队伍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云龙客栈。
客栈外停靠着一辆马车,也仅仅只有一辆马车。
应当是廖王廉墨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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