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听陈茵说倪女士又要结婚了,惊奇不已:“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啊,也不怕别人笑话。”
陈茵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啊?她也就40出头,还很年轻的。在上海,有很多女人到了40岁还没结过婚,人家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天天开心得不得了。”
婆婆忍不住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新潮,我这个老太婆是一点都看不懂。”
陈茵不再和婆婆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但是她自己明白,倪女士的人生是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了。
还有一位陈茵熟识的好闺蜜,也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人生阶段,那就是夏畅。
坦率地说,自从上次和夏畅见面,陈茵的心里总有一个疙瘩,每次想起夏畅,她就会莫名的难受。
一些事情,当事人不知情是一种福气。但对于爱着当事人的旁观者来说,就是一个吞不下也吐不出的小鱼骨头,时不时刺你一下。
陈茵在赵博泪流满面的脸上,看到了吴磊纠结的眉眼,骨头狠狠刺一下。
陈茵听到赵博和小磊和好的消息时,想起夏畅哭着说:“如果这孩子是你的,我该有多开心。”骨头又狠狠刺一下。
陈茵看到倪女士不施粉黛的脸上发出喜悦的光芒,快乐地憧憬着和高先生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时,骨头也要狠狠刺一下。
陈茵的心里生出无限的懊恼,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一件事情上没有做正确的决定,但是如果给她一个机会重新做选择,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称得上完全没错。
人生,就是这样矛盾重重。很多决定,在事后看来漏洞百出,但在当时,却真的是最善良且无奈的保全。
也许是出于逃避的心理,陈茵很久没去看夏畅,她只是经常跟夏畅打电话,听夏畅说情况都好,她安慰自己:她婆婆把她照顾得很好,她妈妈也来陪产了,一切都会非常顺利的。等她生好宝宝坐好月子,我再去看她。
这天凌晨2点,陈茵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叫起来。陈茵急急忙忙穿上拖鞋冲到客厅,她心里不停祈祷:“可千万不要是爸爸出事了。”
她抓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夏畅的名字,心里刚刚涌起的对爸爸的担心立马消失了,但瞬间又充满了对夏畅的担忧。
“茵茵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畅刚刚生了。7斤重的大胖小子,顺的。”
陈茵听到话筒里因为狂喜而模糊不清的声音,原谅了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显然夏畅的老公太激动了,也很显然,在夏畅的眼里,这个姐姐真的是自家人。
陈茵也非常高兴,连说了好几声“恭喜恭喜”。夏畅的老公哈哈大笑几声,没来得及寒暄,也没来得及听陈茵说过一段时间去看夏畅就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
孙犁也来到客厅了,他披着一件薄外套,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陈茵笑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孙犁无奈:“虽是大喜事,这大半夜打电话,也太没礼貌了。”
陈茵安慰着:“这说明,他们真把我们当自己的家人。”
两人回到卧室,看到苹果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中间,两只小手紧紧握着。陈茵笑着亲亲苹果的鼻尖:“宝贝,夏阿姨给你生了个小弟弟,你喜欢不?”
好不容易,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过去了,陈茵和孙犁带着苹果去探望夏畅。夏畅恢复得不错,气色看起来很好。她的儿子小名叫做球球,正躺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
陈茵和夏畅亲热地在一起聊这聊那,孙犁和夏畅的老公两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打开电视看球赛。夏畅的婆婆和妈妈则挤在厨房里,忙着炖汤做菜。
陈茵和夏畅聊了很久,突然转眼看到沙发上的两位老公一脸的“你不需要装着和我很熟,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表情,感觉好笑。她推推夏畅:“你看看他们,这样子好不好笑。”
新妈妈的目光随着陈茵的手指看过去,嗤嗤笑出声:“一直都那样,我都见怪不怪了。”
两人又暗自嘲笑了一下大老爷们的不善言辞,球球突然醒了,用尽力气大声哭起来。
夏畅老公的屁股像被叮了一下,他猛地蹦起来,冲到卧室给儿子换尿布。夏畅和陈茵在一旁看着,根本插不上手。孙犁也跟着进来了,他很有经验地说:“尿布可以再绑紧一点,这样就完全不会侧漏了。”
夏畅的老公试探着把食指伸到球球的大腿根与尿布之间,颇为赞同孙犁的说法:“是可以再紧一点。”
两位爸爸的话匣子打开了,孙犁不停地给新爸爸介绍自己换尿布的心得,夏畅的老公一边听一边点头,那神色就像大考之前听老师补课的学生。
两个大男人,共同的话题居然不是精彩的球赛、股票的波动、政治的风云,而是臭烘烘的尿布。这世界,真是神奇。
夏畅的老公给球球换好尿布,就把他抱到客厅去喂奶了。夏畅的奶水不够,倒也落得悠闲自在,她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着陈茵护着苹果爬来爬去。
“茵茵姐,你觉得我们结个娃娃亲,怎么样?”
陈茵非常高兴地答复着:“我觉得挺好啊,你们球球这么漂亮可爱。苹果应该也喜欢他的。”
苹果不知道妈妈和夏阿姨在商量她的终身大事,她只是兴奋地在床上追逐几个色彩鲜艳的玩具。那些玩具对于她来说,比老公更重要,至少在现在是这样。
夏畅自问自答:“不知道苹果介意姐弟恋不?应该不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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