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下旬,青岛的气候已是深秋了。北风从海面上吹过来,不是凉爽,而是寒意了。
公墓山上,与青葱翠柏相间的枫林早染上了一抹醉红,在落日的残映里,自有一份难以诉说的悲怆。随风飘落的红叶,更似一曲生命的挽歌。
钭阳里,查理正一脸肃穆地领着一班年轻人跟安雨菲的坟墓告别。
安雨菲坟墓的旁边,还陪有一座小坟,那儿,葬着她的爱犬正果。
所有人,默然肃静的向安雨菲的墓碑鞠躬三次。
“安息吧,妈妈!”
过度的伤恸,安子几乎是瘫靠在戴维的怀抱之中。哭干眼泪的眼晴红肿着,分别之际,千言万语,只和着戴维的嗓门,怆然祷告。
而查理正,回头敦促安梓节哀顺变“该走了”,目光再次凝在墓碑上时,自己脸上那抹缠绵悱恻同样久挥不去。
跟自己学生时代的女神重浴爱河,本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却突然间天人永隔,此情,此景,又怎能用语言表达?
只怕从此后,不思量,自难忘……
傍晚,大家乘飞机又回到人类志愿护宪同盟会总部。
由于时差关系,从青岛过来是傍晚,这儿已经是大白天了。
查理正让管家安排年轻人倒时差睡觉,自己决定去和平宫一趟。昨天的会议结束后,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查理正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一张崭新的还散发油墨香的《郁金早报》,赫然一行标题将他整个人吓懵了。
一一昨天和平宫联合国大会上,联合国秘书长叫美国总统爹!
再急迫往下看,发现撰稿人竟然是可柔。再懵。对于女儿担任《郁金早报》记者一事,还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亲荐的,可她是从什么地方采访到的信息呢?
泰平柯林来家里养病这段时间,关于秘书长接受大脑移植一事,他没对府上任何人提起,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女儿可柔。照理说安梓也不会说。千惠的表情,应该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就是现在谁说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篇头版头条的新闻稿发出来后,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现在的联合国,肯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各国追问真相的八卦记者。
死丫头,这回撞祸了。撞大了!
“喂,可柔,你现在在哪?”
当爸的尽量压着怒火,口气依然平静。电话那一头,好久才传来女儿慵懒的抱怨声。“老爸,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你是知道的,我们做早报的都是夜猫子。通常都是晚上一二点钟下班的?有事?”
“哦,你在家睡觉啊?我回家来跟你算账!”
收起手机,抓起报纸,就气冲冲往回赶。
查理正回到家里,气愤的将报纸往女儿面前一砸,恼道:
“你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你不知道秘书长是爸爸的朋友吗?你会毁了他的!”
女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爸爸的怒气倒让他清醒了不少。眨巴了下她狭长的凤眼,不是很理解的回望了眼老爸,仍是忠于职守的辩了句:
“老爸你先别恼,你现在必须要先告诉我,这篇新闻报道的内容是不是真实的?”
老爸的神情稍滞了一下,“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源是从哪来的?”
而聪明的女儿却反瞪上了老爸:“我怎么觉得我这写的不是新闻?好像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是白痴?既然泰平柯林叔叔在我们家住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接受大脑捐赠丢人吗?”
在女儿的强势反攻下,做父亲的觉得有些理亏阵地失守,慢慢收起脾气,和颜悦色说:“也不是所有人知道,就我,安子,奥朗迪,罗密斯几个人知道。暂时不告诉你,是因为这里面也许牵系谋杀。”
女儿坦然说:“所以,关于谋杀那一部分我没有写。只写了秘书长接受了大脑捐赠,但脑子里仍然保有原来的记忆,所以他在联合国大会上才叫罗密斯爸爸。这样写不违反任何lún_lǐ道德。现在全世界每天接受人体器官而续活的人没三千也有八百,他们不依然照原样生活很好吗?这有什么好瞒的?”
这回倒轮到做爸的吃惊了:“你是说你手上还有谋杀秘书长的材料,只是没有证实,所以才没有写?”
做女儿的爽快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掌上电脑,递到了老爸面前。
咚咚咚!
门口传来很轻的修养性很好的敲门声。
可柔随笑一下,吸了拖鞋,缓步过去开了门。
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手里也拿了张报纸,满脸善意的微笑,二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迅速张合了下,口气竟然亲近如大叔一般的美好。
“可柔妹妹,你这写的可是真的?”
大叔怪人!我们见过吗?凭什么叫人家妹妹?
就见老爸笑着向这边挥了下手,“戴维,你快过看这段视频。”
那是一段开车撞秘书长的肇事司机,撞秘书长前一晚上自己拍制的视频,好像是发给他老婆孩子的。
孩子们,爸爸现在是肝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可我不想给这个本来不是很好的家庭雪上加霜去做什么手术。但我可以趁我最后一口气为你们挣一千万!美国总统罗密斯明天要我开车撞死联合国秘书长,然后要我自己咬毒自杀。你们如果收到一干万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没收到就拿这个视频向他要!
“戴维,从你的专业角度看,这视频是真的假的?”
戴维坦率说:“我都糊涂了,盟主,
喜欢要嫁就嫁秘书长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