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随即也回转了后宅,刚一进屋就把前几日萧逸交给她的锦囊翻了出来。
映翠见自家娘子终于想起了这码事儿,连忙喜笑颜开的凑到了近前,而玉朱虽然没停下手中的绣活,但也忍不住抬眼往这边儿偷瞧。
小巧精致的锦囊中东西不多,只有一方绘着兰花蝴蝶的素绢帕子,还有一封简短的书信和一张大红的金兰薄,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巫月挨个展开查阅,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母亲王雅兰和一个闺中密友义结金兰的信物,而这位结拜的大姐,正是萧逸的母亲林绮蝶。
姐妹俩在信中约定,不管婚后门户高低、生男生女,总要挑出两个孩子,或是结为兄弟姊妹,或是配成一对夫妻,务必要将两人的情谊世世代代传续下去。
巫月又细细的检视了一遍,不由得秀眉微蹙。
看来那天萧逸所说并非孟浪之言,这些字迹画作确实出自自己的母亲。若按信尾落款的日期,立约之时两姐妹应该还都待字闺中。只是这样的大事为何十几年间母亲从未提及?如今又偏偏赶在巫家出事的时候上门……
巫月搜肠刮肚的想了半晌,却仍然没能找出半分记忆,也只好作罢。
反正这婚约无关大局,自己的任务是在站稳脚跟以后,赶紧破案,赶紧回家。至于嫁人生子嘛,还是留给真正的月娘去操心好了。
计较已定,她便默默的将书信等物重新收回锦囊,头也没抬的说道:“明日一早就要出城,你们俩收拾收拾都睡觉去吧。”
玉朱一听这话倒像是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替她整理床铺。而一直满心期待着下文的映翠却不免大失所望,立马撅着小嘴儿出门打水去了。
次日拂晓,天刚蒙蒙发亮,巫月就已经梳洗完毕站在大门口整装待发了。
因着是要去扫墓,她特意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头上也只挽个简单的倭堕髻,斜插了两支白玉簪子。精致俏丽的小脸儿上,蛾眉淡扫,脂粉轻傅,一对剪水双瞳在晨曦的辉映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亭亭玉立的身姿正应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犹如一朵盛放的莲花,恬静淡雅,不沾凡俗。
巫月见陈伯正用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那种既欣慰又担忧的表情望着自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只好自动放弃了骑马的念头,改乘牛车。
她却没想到,这男人细心起来比女人还要恐怖。不大的两轮车厢内瞬间就被陈伯塞了个满,除了祭祀用的香烛供品,又装了一大堆吃喝玩乐的物件儿,要不是映翠横拦竖挡,估计她就只能坐在车顶上出行了。
为了行事方便,巫月今天只带了映翠一人,留下玉朱在家整理账目。陈伯又在仆役中挑了一个会几下拳脚功夫的壮汉做车把式,这才放心大胆的目送她们主仆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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