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娘子是说春秋时的诸侯国吗?”雨墨茫然道。
“不对!”映翠摇了摇头,“娘子说得是启明星。”
“星星?”
“就是清晨时东边最亮的那颗嘛。”
“你们都别瞎猜啦。”巫月挥挥手,直接绕开他俩,快步走到了男子近前。
看这郎君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长身玉立,风姿独秀,一袭宽大的紫罗绣袍随风轻摆。乌黑的长发未束,如缎子般流泻而下,面若敷粉,长眉似柳,一张貌似未经世俗的脸上却偏生了一双桃花眼,诱人的红唇则勾着一丝令人目眩的微笑。
嗯,就是他!
“你叫李……不,叫金什么来着?……”
巫月只依稀记得在嫂子和闺蜜们的手机里见过他的照片,电视上也经常播放他的广告和连续剧,可惜自己对娱乐圈一向不热心,除了这人的长相外,连个名字都没记全。
“先别管叫什么了……总之,你是怎么来大唐的?还学会说中文了?”
那男子被她这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呃……我是姓金没错,不过娘子所说的韩国是在何地?难道你认得我?”
巫月听罢,微微蹙眉。
顶着国民男神的头衔还问别人认不认得,真是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瓣儿蒜呐……
她正准备噎他两句,结果话未出口,便让一个熟悉的声音给堵回了肚子里。
“方才刚破了一桩疑案,现在又认出了异国王子,想不到你养在深闺却有如此广博的学识,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王子?!”
“这位正是新罗①圣德王的三子金宪英啊。”
巫月愣怔之际,白龙子已经和那郎君并肩站在了梨树下。一对淡漠如水的眸子凝视着她,神情辨不出喜怒,只是目光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虽然不太理解白龙子的态度,但也暗暗庆幸他及时阻止了自己继续犯傻。
想必这次又是年轻冲动惹下的麻烦,居然白痴到横跨千年上另一个时空里追星来了,简直是脑袋里有包!
也怪这王子和那明星长得如出一辙,才害她看走了眼。不过新罗与韩国本就是一脉相承,说不准他二人之间还真有什么奇妙的基因关系。
巫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琢磨该如何遮掩先前的疯言疯语。毕竟这两位瞧着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儿,万一非要刨根问底,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蒙混过关。
既然敌势全胜,我不能战,三十六计,还当是走为上策……
巫月拿定了主意,遂上前施礼,只是人未行出半步便以手扶额,脚下也有些踉跄。
映翠见状赶紧来搀,她顺势歪在小丫头怀里,口中呢喃道:“奴自幼体弱,最受不得饿,让两位郎君见笑了,且恕月儿先行告退……”言罢,还不忘指着庄中的阁楼,气若游丝地说了个“饭”字,随即两眼一闭,彻底装起晕来。
雨墨和映翠对了下眼神,已然心领神会,只冲他俩虚拜了拜,便一边一个架着巫月飞也似得逃走了。
金宪英望着三人的背影,诧异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巫家娘子?生得倒是娇娇痴痴的模样,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她还会装疯卖傻呢?另外,她是如何知晓我姓金的?”
白龙子对他询问一概充耳不闻。
“金三郎不在王京辅佐朝政,又跑到东都来做什么?”
金宪英一听这话,立时气冲冲地回道:“我为什么来?不是你让人传话,说巫家的事可能与百济②余党有关么?!如今我父王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国内又异象频生,我当然是怕有人趁机作乱,才千里迢迢赶到了东都!”
“哦?原来是为了查访逆党啊,我以为你在这儿披头散发的装花仙呢。”
“嗳,我这不是刚泡完温泉晾头发呢嘛!”金宪英斜了白龙子一眼,没好气儿地揶揄道,“也别光挤兑我,看你这身打扮,我还得称呼一声‘道兄’呗?”
“随你。”
“行了,咱们有话留着去楼上聊吧,折腾半天我也饿了。”
白龙子点了下头,径自往楼阁的方向走去。
金宪英在后面追了他两步,一面摸出条缎带来绑头发,一面随口问道:“今天的客人不多,你打算用哪个雅间?”
“凝露台。”
“这可刚进三月,露天用饭也太早了点吧,莫非你又想去偷听?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巫家娘子有些过于上心了?”
白龙子略顿了顿,方幽幽言道:“是你多心了。在书信中我就曾提起过,欲求此女祖传一物,而今查明她家中遭遇又与乱党有关,我是为朝局稳定才刻意接近,在这一点上和你并无二致。”
“那你又怎知她一定会选有大窗的雅间?”
白龙子眸光闪动,冷笑了一声,“这眠月斋的格局是你我一同定下的,那雅坐与其它房间相隔甚远,只临着两面透风的凝露台,若没有深厚的内力绝听不到屋中的谈话。会选择那里的都是有秘密的人,而她正是其中一个。”
“眠月斋?……”
巫月三人一早赶到楼下,已经甩掉了两位瘟神,也用不着再装晕。
她抬头仰望高悬在门楣上的匾额,却恍然想起了那位死在落凤坡的凤雏先生--庞统。
她虽然不迷信,但依旧感觉十分不妥。自己单名一个月字,今儿又偏偏进了镜花水月中的眠月斋。如果仅在此地睡上一觉倒也无妨,可若是长眠不醒,那就太不吉利了……
“娘子不是饿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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