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歌明白袁烈的意思。
那时候的成儿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他活得跟个透明人一样,根本没有卷入任何权利斗争,就算有人利用燕清楣往赵修齐心里埋了一颗炸弹,那么高明的攻心之术,袁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头上去。
他一与赵修齐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二还只是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这次的事情查明了背后之人就是成儿,袁烈便不得不多想了。
当初的那一眼或许并不是自己看错。
再说了,越王过了年便算十岁,与燕清歌当初施恩于袁烈的年纪一般大,燕清歌能做到如此,难保越王跟在燕清歌身边耳濡目染也不同寻常起来。
这时,红柚过来传话,说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燕清歌无暇多想,叫了红柚和墨妍便急匆匆的往越王府去。
而越王府门前,则罕见的热闹非凡。门房小厮忙着一个个推辞各府管家的帖子,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一个下人还未处理过,有些应付不过来。
自从皇帝那道旨意下来之后,朝中众人便想着法子的要来与越王套近乎。经过商议,等过完年之后越王才会正式跟着张家和燕家学习,所以眼下这段时间恰好是越王能得空的时候。但越王也并非那等给了三分颜色便上赶着开染坊的人,下令上门拜访的一律拒绝,却还是打不消这些人的热情。
红柚扶着燕清歌从马车上下来,墨妍去递了帖子,立即就有人上前来引路。
燕清歌微微瞥了一眼那些凑上来热乎的人,方才在马车里听他们一个个的报家门,似乎大多都是曾经与瑞王或齐王搭上些许关系的,大概是因为少了乘凉的靠山,所以才这么急切吧。
闹得成儿门前乌烟瘴气的。
燕清歌皱眉,迈向里头的步子微微一顿,清了清嗓子道:“从前只听过了新年要串门送礼,眼下这年还没过呢,怎么?各位府上的大人们都格外心急一些不成?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红柚在旁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就接了话:“公主说的是,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不得注意着些嘛。”
燕清歌听着轻笑了一声,便往里头款款迈步走了进去。
留下外头那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纳闷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几个机灵的反应过来,哈腰赔笑的找了借口告辞,渐渐的便都醒了神儿,不一会儿,方才还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王府门口,便清净了下来。
王府里,燕清歌刚过了二门没有多久,就见越王神情雀跃的迎了过来。
“姐姐怎么突然来了?”他上前拉住燕清歌的衣袖,微微仰头,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
燕清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捏住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我有事要问你,便来了。”
被她捏着脸,越王不躲也不喊痛,咧嘴笑得开心极了,拉着她往前走。
“那正好,我也有一处地方想让姐姐看看呢,姐姐跟我来。”
越王府不算大,就是一座小四进的宅院,与齐王府瑞王府比起来都差得远了,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穿过回廊,再往里头走,便能看见一片青梅林。正是盛放的时候,梅香清冽,微风拂过时花瓣簌簌落下,翻滚飘扬着,美极了。
燕清歌一怔,她在梅林前停下步子,一抹痛色闪过,随之而来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你……”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看向越王时都不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这个地方,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眼熟,不论是萦绕在鼻尖的梅香,还是眼前这寒梅尽绽的美景,都在不停的唤醒着她前世的记忆。
不等燕清歌有什么反应,越王便拉着她快步往里头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后头吩咐道:“你们都在外头等着!我跟姐姐两个人进去!”
红柚迟疑的停下脚步,墨妍没有得到燕清歌的吩咐,执意要跟上,却被小颜子拦了下来,这一拦,便让他们两人的身影湮没在了梅林中。
这里的梅花长得很是肆意,高低不同,走起路来要随时注意着不要被树枝勾到衣服。
燕清歌被越王带着走,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躲着四周杂乱无章的枝丫。没过一会儿,便走到了梅林的中心,那里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矮房。
这里一共只有三间屋子,红瓦灰墙配上如意纹的浮雕,不算大气,却也看得过去。前头那一块空地上摆着手工做的简陋跷跷板,还有一座刷了红漆的秋千。
如果燕清歌没有猜错,屋子后头还有一口水井和挖出来的一汪养了小鱼虾的池子。
这一切的景象就像是一幅画一般,深深的印在了燕清歌的脑海里。而她此时看见的,与脑海里的那副画不尽相同,却又极其相似。
仿佛觉得这一切重重的闭上了双目。
她感觉到越王放开了自己的衣袖,耳边有人走开的声音,等她再睁开眼,便看到越王走到了那副画里。
他张开双臂,笑着转了一个圈,然后对着燕清歌大声的喊道:“姐姐你看,我回来了!”
燕清歌无法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她便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着冲过去抱住了越王。
“成儿!成儿!”她连连唤着,抱住越王的手臂环得很紧,越王却被她的头发弄得脖子发痒,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咯咯笑了出来。
燕清歌的双眼霎时间就红了,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拉开越王眼里满是担忧的问:“你怎么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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