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又是三日过去。
早春的天气,似是随着时日的推移,渐渐的转暖。
候鸟北归。清河附近,似是也热闹了许多。
长宁默默地坐在息栈的院中。看着那妫氏身旁的侍女,默默地清洗着从那附近山上,新挖来的鲜笋。
云升息栈在那莘氏的安排下,又很快地被盘了出去。新到的掌柜,是一名略显精干的中年男子。据说,是从那朝歌迁移到此。
想来那远在岐周的姜师叔,定然是通过什么手段知晓了她此刻的位置。就在她苏醒的次日,便很快有一封又一封的传书,被那信鸽或是游隼之类带着,从空中投递过来。
多数来自西岐相府。也有一些,来自某些与莘氏一族有过接触的诸侯。
间或夹有带了瑞气的玉简,破空而来。自然,内中的讯息大多是发给杨师兄的。
……
长宁只觉得自己忽然忙碌起来。某些事情,在这样的忙碌下,她竟一时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想。
偶尔她从那大堆的书简中抬头,才会忽而疑惑。那一晚,杨戬究竟是如何将那妫氏一行凭空藏了起来。
而她的师兄……又似是一直都不曾出现在清河。那一晚的忙乱之后,他唯一留下的痕迹,竟只是那一件不曾带走的外袍。
后来据杨师兄说。那一日,师兄在传讯将她带到息栈、与自己回合后,便似乎走得格外急。至于之后再以玉简传讯时,已是两天之后。而得到的消息,竟是他已然回了乾元山。
这当中种种,师兄竟是半个字都不曾透露。
长宁隐隐觉得这当中有那么一丝不寻常。可到了最后,却也不曾多问。
倒是杨师兄和她闲聊时,仿佛知晓她心中疑惑一般地提及了那日的术法。神色,云淡风轻。
——“我不过是将她们六人,尽皆变作了山茶花罢了。”
对此,长宁也只有叹服。
……
这些时日,长宁经常收到相府的传书。所说之事,多是要她尽快寻了稳妥之所,将那妫氏等人转移过去。
思忖良久,她竟是想起了先前那个长林深山中的小村;与师叔以及杨师兄等人反复沟通后,最终将此事敲定下来。
与妫氏等人商量后,又是一番筹备。很快,一支运载着种种陶器的简单商队,便这般向着山中驶去。
这一路,妫氏等人显得很是低调,对那村内之人,也只是自称为长宁的亲戚。
对长宁等人这般回归,那小村之中的姚姓老者一家,似乎显得格外高兴。当日便非要留众人在家喝酒。
酒到酣时,听说长宁是周人,那老者也是无意中说出了一则旧事。他那本在金亭馆驿谋过差事的儿子,当年曾与岐周的文王,有过一番不深不浅的交集。据说那西伯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还是因了他儿子深夜时,某句出于本心的提醒。
对此,长宁不由对那老者一家,愈发敬重了几分。这席间的种种气氛,当即也是愈发融洽。
然而最高兴的,却是那只被姚家女童收在篾笼里,不住转圈跳着的小兔子。
似乎是嫌笼子里跳得不够尽兴,这兔子趁着那姚家女童没注意,干脆溜出笼子跑到了长宁的脚边,继续不停地蹦啊蹦。就是那妫氏手中抱着的婴孩,也睁着大眼盯着那兔子,似乎疑惑着这小东西为啥这么兴奋。
长宁最终只得再次抱了抱小兔子。很快,又收到了这小家伙的某道传音。
“恭喜姐姐~恭喜姐姐!恭喜姐姐找到亲人~我会替姐姐好好保护她们的哟~”
她不由笑了,摸了摸小兔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开口。
“嗯,那谢谢小白了。”
……
一侧,那青年看向少女,眼中也是有一丝浅浅的笑意。却看那小兔子略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确定了没有恶意,这才懒洋洋地继续半眯着眼,往长宁身上拱。
姚家的小女儿咯咯直笑,不由上前拎起小兔子,故作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坏小白,看见姐姐就连主人都不要了,回头不给你菜叶子吃!”
兔子委屈地咕咕直叫,惹得众人忍俊不禁。那杨戬不由一声轻叹,开口道。
“放心,不吃你。”
兔子顿时抱起爪子,颇似人样地连连抱拳。长宁看了那青年一眼,却听那后者的传音,已然落入了耳中。
——“有时候,妖修比人更重情义。”
她不由一怔,却是随即沉默。
再抬头时,那青年已然抱拳对众人一笑,顾自取了酒杯,一仰而尽。
……
那一场筵席,其实散得很快。
长宁看着众人,尽皆在那美酒与佳肴之间,带了红彤彤的面色笑着。
觥筹交错,笑语连连。筵席到了最后,她竟有些不知,自己为何身在其中。
酒不烈。她却已经有些醉了……
……
杯盘散去。少女默默地走出了院门。抬头,些许晚霞,已然爬上了西边的天穹。
妫氏抱了孩子站在她身旁,眼中似是带了一丝笑意。
她看向那少女,带了些许感激,轻声开口。
“世子。”
少女回头,看那妇人脸上的酡红,只觉得那似是霞光被人剪下。
她看向妇人,眼中尚且存了一丝迷离。而那妇人的声音,却是那般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妾身听说世子气运不凡,未曾及笄便已然有了封号……其实,一直想见见您。”
“如今借着这醉意,妾身也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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