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生本来不想去,可山带王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余地。山带王是固执得出了名的,只要他认准的事,就是一头牛也拉不回了。
王伏生就随着队伍走了,参了军的王伏生才知道,自己当的是中央军,就驻守在冀中一带。当了两个月兵的王伏生给家里捎回了两块银元。山带王就是用这两块银元,医好了自己的病。他又能下床活动了。他找到了杨老六便说:让你家杨槐也当兵去吧,当了兵不仅能挣银元还没人敢欺负,日子过得光鲜呢。
杨老六也正为一家的日子愁苦着,刚来到冀中,人生地不熟,刚种下的麦子,收获还是遥遥无期,家里是吃了上顿没有了下顿。他和儿子杨槐一起天天抱着膀子看着地里的禾苗心里恓惶得很。
山带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老六就斜着眼睛望着山带王。山带王就说:你家的小子杨槐去当兵准比伏生强,杨槐这小子的枪法比俺家伏生好,要是能当兵,一准错不了。
在这期间,王伏生随部队又一次经过这里,伏生回了一次家。回家的伏生穿着军装,虽几个月没见,人似乎精神了不少,似乎也胖了。他肩上扛了一杆长枪,走起路来一耸一耸的。伏生回家,三家人又聚在了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时,伏生的长枪就立在一旁,杨槐把枪摸了,嘴里不停地说:伏生,你这杆枪可比咱们的猎枪强多了。
伏生嘴里嚼着吃食,“呜啦呜啦”地说:那是自然,俺使这杆枪,全连没人能比得上俺的枪法。俺现在都是班长了。
伏生介绍自己时,自豪得很。几家人就一脸的羡慕,香草就说:伏生哥,部队上好玩么?伏生沉吟了片刻道:说好玩就好玩,说不好玩也不好玩,不管咋样,能混饱肚子,每个月还有饷钱,这就中了。
香草就一脸神往地:伏生哥,你问问队伍上,要女的不,俺也想去参军。
伏生就摇摇头道:这俺可没听说,等俺回去问问。
伏生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慌慌地追赶队伍去了。
伏生一走,杨槐便找到了父亲杨老六,他咬着牙说:爹,俺想到部队上去。
爹看了看杨槐,没有说话,其实这会,爹的心里很复杂,他怕失去儿子,当兵毕竟是要打仗的,打起仗来,子弹可没个准头,就像他射杀猎物一样。可不去当兵,窝在家里,又是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呢?杨老六很困惑也很矛盾。
杨槐已经魂不守舍,他一定要去当兵。否则在家里这么窝囊过下去,香草都快瞧不起他了。香草望着伏生时的眼神已经那样了,在这之前,她可从没用这种眼光望过伏生。
杨槐为了香草的眼神也要去当兵,杨槐心里一长草,日子就过得不安生起来,经常走神,在地里干活拔草时,经常把苗也一同拔了下来。杨老六有一天就叹口气说:槐,要不这么地,等下次伏生回来,你就跟他去吧。
杨槐没有等来伏生回家,有一天村里过八路军队伍,他便随八路军走了。他参了军才知道这是八路军冀中独立团。
伏生参加了国民党的中央军,杨槐参加了八路军。两个人的命运就有了起伏,有了故事。命运也就此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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