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民站在门口,拉耸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去捡地上的碎碗片,这是刚才他老娘发脾气时砸的。
强大婶捶着自己的双腿大哭道:“让我去求吕志和张队长原谅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快死啦,不能拖累你们!你要跟张队长他们好好学着怎么发家致富啊…”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感恩之心,能欺负人就欺负人,能占便宜就占便宜,吃不得一丁点儿亏,可自从瘫痪后,吕民经历砖厂事件后,她慢慢的也想通了,做人,做事,都不能太绝。因为人在做,天在看。所以,现在她一心求死,她不想这样苟且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吕民起身,握着手中的碎片,泪流满面的说道:“妈,都过去了…你不要这样…我明天就去养猪场做事。”
强大婶用力捶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嚎啕大哭道:“我该死啊,是我该死…呜呜。”
吕民想去劝她,终究还是忍住了,默默地把碎片收拾干净,转身出去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必须向他们道歉,道谢,请求原谅,因为内心的煎熬实在太难受了,这几个月,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内心里一直很愧疚。今天,他想通了,面子就是个屁。错了,就要认。这才是男人。
他一路小跑,没几分钟就跑到养猪场了,银狗他们正在给猪拌食,见他进来,或多或少都有点尬,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
吕民二话不说,从银狗手中夺走装走猪食的桶子就去喂猪,动作娴熟,手法麻利,嫣然是一个合格的“饲养员”。
“这……”银狗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扭头看吕志。
黑狗和吕志四目对望,各自点了一根烟,只是静静的看他做事。
等他把猪喂饱了,就去劈柴,劈了柴,又去打扫卫生,然后去给割草,一直忙到太阳快下山,才洗了手,准备回家。
“诶…你没必要这样搞,其实你来做事,我又不反对。”黑狗忍不住了,叫住吕民。
吕民停步,很久没说话,直到老村长和张队长来了养猪场,他才鼓起勇气,缓缓开口道:“老村长,张队长,我今天…是来说对不起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我特么的做的那些事,就不是人做的…我是个废物,我全家都不是人!我以前总是笑这个,那个,其实我自己才是小丑,傻子…还有银狗,我妈打死你家的猪,她也得到报应了…我…”
吕民用手捂面,继续哽咽道:“我特么的就不是人,我还想诓钱,被砍死也是活该…可是,我怎么知道那个狗日的真的会砍人啊…要不是张队长,我特么的早就死了,死了也活该……”
老村长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有点难过,“吕民,别说了,都过去了…”
吕民泪流满面道:“我要说,不说出来,在我心里,这道坎,就过不去!”
张队长叹了口气,道:“你不要谢我,也不用自责,是吕志挨的刀。其实这事怪我,没有提前发现这个问题,并合理的解决…”
“啪啪”
吕民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巴子,“是我!我特么的不是人!我后悔啊!我真心后悔!我求你们原谅我…我…我一直不懂什么是信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人活着,没有信仰,和畜牲有什么区别?”说着,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哭了几句,又给自己几个大耳巴子。
一向烦他忘恩负义的黑狗,见此情景后,也动容了,他抬起头,看着蓝蓝的天,仿佛看到就以前的自己…也是这班迷茫,失落,令人作呕。
自从张队长在他们干枯的心田插上一面叫做信仰的旗帜后,所有人都变了,由内而发的改变了!
他和吕志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吕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过去的,忘了吧。”
“……”吕民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关,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改变自己,全心全力支持老村长,张队长和养猪场的事业,让大家刮目相看。
“看到你们和好如初,我高兴啊!你们聊,我回去做饭了!”老村长那双仍有光泽的眼睛,有泪花在闪烁,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张队长也一时感慨,想不到吕民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拍着胸口笑道:“那个,都坐下来聊聊天吧。老吕啊,心结解开了就好,有什么话,大家敞开心扉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用心去解决,一切都不是问题。”
几个人围着木桌子坐下,第一次,经常看不顺眼的“两派”,终于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心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大家又开始讨论生态养猪的问题,每个人都各抒已见,发表自己的看法。吕民用心的在旁边听着,听不懂的,也虚心去问,去求教,全然没有了以往令人厌恶的嘴脸。
这次畅谈很愉快,因为村里最难搞的“刺头”终于服软了,想开了,想明白了。要是这人心不统一,那可是扶贫路上的第一大“障碍”啊。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还怕改变不了生活和未来吗?
“老吕,老吕,在养猪场吗?”驼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上下不接下气的说道:“出事了,你老娘不行了!”
“什么!”吕民拔腿就跑,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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