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场景随着高速一幕幕滑动。
看着那从车窗中一闪而过的数幕景象,仿佛时间的流转也随之增快了不少。
可饶是“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但高铁内的众人却似是时间定格了一般。
所有人均是瞠目结舌的大张着嘴巴,目光异途同归着一齐聚焦在了李立仁身上。
那满眼吐露出的五味神色,看起来既像是惊异过后的深深震撼,又仿若恐慌过后的深深忌惮,总之是说不清、摸不明,形形色色着什么都有一些……
在这样的视线焦聚中心。
李立仁安之若素着伫立于原地,那一对无波无浪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紧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鸭舌帽。
鸭舌帽淡定的一笑,幽幽道:
“那么你又是怎么怀疑到我们这群人身上的呢?”
李立仁闻言轻轻一笑,缓缓道:
“不知你有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鸭舌帽并没有即刻便回应,只不过那徐徐挑眉的细节表情,却是扎扎实实着落入了木子辰一干人等的眼中。
李立仁面色淡然,无喜无悲着继续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这趟列车当真有问题的话,那么这群人到底会隐藏在哪里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按照这个思路思前想后一番,我渐渐将一部分的怀疑目标,放在了久久安坐在我们周围的乘客之上,而另一部分呢,则尽数聚焦在了那名列车长的身上。”
话说到这里。
李立仁语气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着道:
“那名列车长单从演技上来说,足以有科班出身的水准,不过他失误的地方在于,他在宁远中毒之后出现的太快了,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太过轻易着便选择相信了我们!”
“哦?”
鸭舌帽似是有些没听明白对方话里所指的意思,整个人也不觉表现出一丝丝茫然。
李立仁轻笑着随手向后一拽,正不偏不倚着拉在了木子辰的胳膊之上。
“你看看这个人,凭你的第一感觉,难道会相信这是一个‘医学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吗?”
……
这话音刚落。
不单单是对面的鸭舌帽被问得哑口无言,连木子辰都尴尬不已着脸色胀绿了几分。
这算什么?
是在赤裸裸的鄙视自己吗?
木子辰想要强硬着回怼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咽回到了肚子当中。
再怎么说现下大家也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无论如何总不能拆自己队友的台吧,哪怕心里有些怨言,也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李立仁目光中闪现出两抹凌厉的神采,慢悠悠道:
“其实正因为宁远中毒的事情,我才会对同车厢之中的你们心生警惕,下毒者想要不动声色、里应外合的行动,必然不可能选择风险过大的单人行动,除开事后火速赶到的列车长之外,所以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下毒者得手之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逃跑,反而是混在人群里暗暗观察我们队伍的动态,那么我是否可以怀疑,这个所谓的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第一个发现宁远中毒后呼救求助的乘客呢?”
鸭舌帽默默点了点头,接过话茬道:
“而能够第一个发现宁远中毒情况的乘客,至少有九成几率是这节车厢之中的原有乘客,所以正因如此,你才敢认定有人早早便潜伏在了这节车厢的陌生乘客之内。”
李立仁朗声回应道:
“没错,所以在救治过程之后,我才会特意让几名列车员将宁远抬重新回到原座位,有的时候,即使明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存有危险,可是若果就这么赤裸裸的待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行事,其实反倒比仓惶着选择集体转移要安全的多。”
听着李立仁的解释。
鸭舌帽嘴角咧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由自主着轻叹了几声:
“就凭这么几点模模糊糊的猜测,你居然就敢断定我们的身份有所存疑,我到底应该夸你心思细腻,亦或是做事大胆果决呢?”
李立仁缓缓道:
“没错,这些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推断而已,并不能当为真凭实据来帮助自己做出判定,不过恰巧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我反倒于无意中认定了列车长身份存疑的事实,在这种前提奠定的基础之下,你们这群人的嫌疑也就再一次随之逐增了许多!”
不知怎的。
被李立仁这么一通说辞之后。
鸭舌帽倒是不由自主着身子一怔,兀自有些蒙圈的稍稍思量了一番,才忍不住磕磕巴巴着问道:
“所以你早早便已经怀疑我们这群人的身份了?那照这样分析的话,你们适才讨论跳车逃离的那一番话,也是专门说给我们这些人听的吗?”
还不待李立仁有所表示。
一旁沉默不语的卿如赋,却是已经忍不住挺着身板向前迈动了几步,憨声憨气的爽朗一笑,乐呵呵道:
“你总算还不是太傻,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些端倪,我们几个又不是什么二百五,怎么可能说跳车就跳车呢?再者说了,我们这群人就算当真有胆子敢从这辆飞速行驶的高铁上跳下去,到时候估计也没有命能够活着落地啊!”
话音渐落。
卿如赋撑着膀子一把揽在了木子辰的肩头之上,正摆着一副张狂脸容肆无忌惮的傻笑个不停,似是想要与木子辰一同分享自己嘲讽他人的喜悦。
一时之间。
木子辰仿若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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