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小苏拍得惊堂木,捻着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做老神在在,又道:“那猴头见了这般宝贝,连连惊呼‘好宝贝,好宝贝,细些好,再细些好’,却见那大铁块微微一摇,抖落下无数铁渣,径自缩小,变作齐眉高,手腕粗,中间幽沉,两头金色,束着金箍,上书一行小字‘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斤五百斤’,喜得猴头抓耳挠腮,却叫一众龙婆龙子害红了眼睛,心中立时生起无数怨愤……
精卫,我说这话你可从中明白了什么道理?”
张小苏身前,身形十万丈的精卫大鸟眨巴眨巴青色的眼眸,咕噜咕噜地回应了几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张小苏面露欣喜,拍着巴掌道:“没错,就是此理,想那猴头多少本事,消却三灾,不入五行,已证得个太乙天仙,逍遥自在,多少神通,最后还不是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便是因为太嚣张,所以啊,做人不能太嚣张,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枪打出头鸟是要不得的!”
精卫再次咕噜咕噜地回应着,好似又明白了许多,却又似羞恼张小苏言语中的那个鸟字,翅膀微抬,掀起一道狂风,将张小苏身前的小台案、惊堂木都掀翻了出去,得亏张小苏手脚利落,赶忙抓住一株小树,这才没被吹到天边去。
张小苏也不着恼,就趴在地上,瞅着精卫鸟,一人一鸟小眼对大眼,一个嘿嘿嘿贼笑,一个咕噜噜低鸣,好半晌才达成一致,张小苏一跃而起,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意气奋发道:“为了我们的似锦前途,出发!”
言罢,那精卫鸟这才不清不愿地站了起来,咻忽一转,将身体化作十丈大小,咕噜咕噜清鸣两声,张小苏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连连讨好,爬了上去,精卫鸟两翼一震,扶摇而上,徒自留下一片被压得瓷实的平地。
这片平地,是精卫鸟降落时,压平的几座山头地界,至于那些不及逃走,而被填了坑的走兽飞鸟,对不起,精卫鸟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下竟然有这等“小”东西……
“张小苏,我发现,你很有做坏人的潜质!”
“胡说八道,小苏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
张小苏瞪大了眼睛,睁眼说“瞎话”,绝不承认虚空的“诬蔑”,把身子卷缩成一团,伏在精卫鸟身上,亲昵地揉了揉精卫的青羽,大眼睛内是欣喜。
或许,是因为他为精卫鸟开点灵性的缘故,精卫鸟对他极显亲厚……
一人一鸟离开片刻,便有一道黑风卷来,落下个衣衫破烂的黑衣人,目露凶光,鼻子耸动,恨声道:“该死的,若让老妖知道是谁拐走我家精卫,一定要将他打得挫骨扬飞。”
“黑山,别装怂了,来来,再与我打过!”
“巫咸,你当老妖怕你不成,要战便战!”
黑山老妖面色一变,狂啸而起,化作一只啸月天犬,身高七千丈余,体态悠长,四肢矫健,獠牙似勾月,一体黑沉,犹若冰铁,未有一根杂毛,跺足踏下,百年踩塌了一座山峰,低声咆哮一声,轰隆蹬地,震得大地崩裂,与一尊追赶而来的巨人厮杀在了一起。
只是,黑山老妖似乎忘了什么事儿……
就在那黑山之中,三只山鬼被一众小妖请入洞内,静待黑山老妖归来,陡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就见着一只山鬼问道:“兄长,我这眉头跳个不停,突然有些不安。”
“是极,兄长,我也觉得,黑山大王去的似乎有些久了!”另一只山鬼附和着。
那被他们乘坐兄长的山鬼未及回答,便见左右小妖怒目而来,纷纷是一副你们好没心肝的样子,神色顿时讪讪,假做严肃道:“二位兄弟,此言休提,我们必须相信黑山大王。”
“是,必须,必须!黑山大王那是千古旷世大妖,我们一直相信黑山大王。”二妖心中发憷,急忙赔笑着,不敢再说二话,否则,他们今日怕是走不出这黑山地界。
……
“尝闻除大觉金仙外,只有累世佛缘者才能渡尽苦海,来到西方极乐天。善哉,善哉!不想本座也有这般造化。”
晓日神君连连拊掌,忽而面色一变,想起一桩旧事,沉默道:“这般说来,应该还有另一人也到了西方极乐天。”
“咚!”
却在这时,一只金钵突然弹在晓日头上,打得他满脑门金星,就见着一尊罗汉举钵而来,肤色铜黄,一把攥住晓日的衣领,拉着就往前走,恶狠狠道:“戒日,今日仪规由本师如来亲降法身主持,是你莫大荣耀,你如何在此耽搁?”
“举钵罗汉,举钵罗汉,能不能打个商量,戒日这法号实在不雅观,与佛祖说一说,改一改。”
“佛曰空亦是色,色亦是空,法号什么的,都是浮云。戒日,你这话休提,否则,和尚还要打你几顿!”
“举钵和尚,我前世好歹也是天仙,位业比你还高,你怎么能动不动就动粗,这样实在有违佛礼,我要到佛祖面前告你一本。”
“那也要等你见到佛祖再说!”
那举钵罗汉嘿嘿冷笑着,暗中使劲,方才还神色亢奋,振振有词的晓日神君即时成了软脚虾,软趴趴地被举钵罗汉拖着脚,在地上逶迤而去,晓日神君还想开口,砂石尘土顿时扑进他的嘴里,只能哑口苦笑!
……
但在晓日神君举行神色尴尬时,他口中的另一人独立行走着,静静与人擦肩而过,默默与人还礼,看那欢笑如花,看尽嬉言似流,神思而意迁。
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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