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白筱希常常在冬天长得过分的黑暗中追问爷爷,“妈妈呢?妈妈呢?”
爷爷的回答永远是一张慈祥而沉默的笑脸,然后就是枯瘦的手指抚过她的脑袋,试图让她停止追问,乖乖入睡。
孩子的好奇心永远是最盛的,爷爷的沉默当然熄不灭小小孩童心中的火焰。白筱希反而更执着地追问着,嘟着嘴爬上爷爷的腿不停地晃悠着那个枯瘦的身体,“爷爷!为什么我没有妈妈?为什么啊……”
很快孩子的声音变成了央求。不提身边的小伙伴,就连二胖家的小狗,大东家的猫咪都是有妈妈的!凭什么就她白筱希没有?就给她一个妈妈吧!
心被孩子的哭声扯疼了,也是被白筱希缠得烦了,爷爷终于开口,“人生就像是一个圆,从哪里开始就还会回到哪里。”
比较小的时候,白筱希听完只是眨眨眼。后来大了,她就干脆不耐烦地嘲笑起爷爷,老年人,脑袋也真的糊涂了吧!同一个问题,永远是同一个答案,关键永远还回答不到重点上。后来,她就再也不问了。
等她真的大了,她也终于知道她的妈妈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回答得那么含蓄,死就死了呗!从哪来就去哪里?呵!她不屑地笑了笑,白筱希不信这个邪,所以她执拗地跑出了徽城!
可是现在坐在莫梓恒的车里,白筱希却突然想明白了。爷爷说得真没错,从哪里开始就还会回到哪里!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落到了莫梓恒的身边!
看到她失神的样子,他一直覆在她手上的那只手猛地用了几分力,“在想什么?”
嘶!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她敏感缩了缩手,“没什么!”
他皱了皱眉,手却放开了。刚刚还饱满盎然的春风得意霎时不知烟消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来只注重结果也是不对的!她就坐在他的身旁,可是语气疏离得像是隔了几个世纪!明明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对方,可是她空洞的眼神分明在说这具躯体的主人早已没有灵魂!
她的心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了他?没有灵魂的她,真的还值得他要么?求婚前,他觉得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冷漠的反应让他觉得压根等不了了!可是现在,他反而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么仓促抢夺她的人真的对么?
莫梓恒和白筱希一样,陷入了沉默。只是他的沉默带着一丝压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他专注地驾着车,深邃有神的双眼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却不知道灯火璀璨的尽头处,那片黑暗里是否最终也能光亮起来……
莫梓恒陡然的转变让白筱希有点错愕,不过狐狸小姐并没有为此分心太久。他这样也好,保持各自的空间不是更好么?她本来就累,再应付他?何苦来哉?呵!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车上陷入了异常的安静,因为各怀心事,这个安静并没有让人觉得舒服,反而更加压抑,恨不得早点从这怪异的氛围里解脱出来。
她的余光偷偷地瞥过他,他只是锁着眉头盯着车前方,一动不动。好吧!和莫梓恒比起来,终究还是她白筱希定力不够。转过头,摇下车窗,看向了外面。
这路?明显不对嘛!莫梓恒!难道逼婚以后还想劫人?
她着急地在他耳旁叫了起来,“莫梓恒!你往哪开呢!送我回云清山!”
他的嘴角却扯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看上去竟然有点痛快的味道,像极了逗弄笼子里的宠物时的表情。至少她生气的时候他能感觉她是鲜活的,而不是一具毫无热力和生机的尸体!她越生气,他越痛快!
她一愣,随即一咬牙,“莫梓恒!停车,要不咱们同归于尽!”说着,作势要去拉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好啊!”
好啊?!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神情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在开玩笑!莫梓恒,你疯了么?依然留有血迹的脸庞在夜晚暗淡的灯光下尤为狰狞。
拽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垂下了。他一定是疯了!只有真的疯了的人才会连死都不怕!再或者,也许她压根就是跟一个魔鬼坐在车上!
虽然她再不敢多话了,可是车子在那栋熟悉的别墅前停下的时候,她还是固执地坐在车上不肯下车。她已经妥协地太多了!
他叫了她两声,见她不动。便没了耐心,直接绕到副驾驶旁的门边,把她拉扯了下来。他一向力气大,拉她更是易如反掌。
他拉她的时候,她本想求他,可是看到那双眸子,心头一惊,便低下头不敢再说。那双深邃的双眸里不再是幽潭,而是黑云密布的海面,一个lang花打来,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也许是他额上一直未清理的伤口,散发的血腥味,召唤了他天生的魔性,他浑身上下似乎都泛着杀气,以致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她毫无悬念地被他拖进门,推搡进了客厅,狼狈无比。
一直守候在客厅的陈妈见到白筱希,还没来得及笑开,一转眼见到莫梓恒形同鬼魅的脸,顿时僵住了。只是一个眼神,陈妈就乖乖回了房。没有人傻到明知龙卷风来了,还痴心妄想地想要与之抗衡。
客厅里只剩下白筱希和莫梓恒。门就在一旁,她却因为恐惧而抬不起逃跑的脚步。
他一步步迫近,眸子里闪烁着一种邪佞到怪异的光芒,还有一种她再清楚不过的yù_wàng!那种yù_wàng,她太了解了!曾经最擅长挑起这种yù_wàng,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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