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轻声说了一句:“真好看。”说罢才觉得有些失礼,但是幸好男子听不懂,可是这也让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罢转身小跑出楼。
就在即将出楼的时候,女子听见一声“谢谢。”竟然是苗疆方言。女子羞的加快了脚步。
时间一晃已经是三年了,不知道是因为相处久了,还是那天的银铃声敲响了男子的心,男子在寨子定居下来,娶了那位娇羞的女子,女孩叫彩衣,是苗寨圣女的女儿。
于是男子每天与村民一同外出打猎,夜晚和彩衣说着那些打猎时的趣闻,彩衣也和男子说着那些琐事。至于什么报仇,什么祸乱天下早已不是男子想要的了。
自从踏入世俗,纷纷扰扰十余年,也就在此刻,男子才在这时间体会到了那么点得之不易的温馨。
在前几天的新年,圣女朵颜告诉了苗疆所有的部落,自己老了,要将苗寨首领的位置让给自己的女婿。
这对于本就仇视外来人的黑苗无疑是一件挑起怒火的消息,于是那一晚黑苗部落还没等晚宴结束便走了,年幼的雅安不住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好姐姐彩衣。她知道,从此之后,黑苗与苗疆不会来往,而自己也不能和彩衣姐姐见面了。
黑苗首领安谷从那之后,便频频出寨子。用捕获的猎物在南诏与南国的边境小镇交换些盐巴和其余生活物品。在一次与某个当地二流门派的冲突中,不打不相识的勾结了起来。甚至还将自己黑苗的驭兽之术交了出来,作为交换。这个门派将不惜一切帮助安谷称为苗疆首领。
而此时的年轻男子,日复一日在苗疆的悬崖岩壁上画着自己的妻子,本就不善于画画的他,有时候画了又改。足足画了一个月,只为了给自己妻子一个惊喜。毕竟女孩子,总是喜欢这些。打猎归来随手摘下的野花也好,他彻夜未眠亲手制作的竹灯也好,又或者是他早早归来亲手做的一桌子饭菜。大大小小都是惊喜,对于女子来说,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是他给她的,也唯独只属于她。
年轻人前半生从拜师到入世,皆是没有感受到半点人间冷暖,唯独这个女子,就像在寒冷的世间给了他一丝温暖。什么狗屁功名利禄,什么道德圣人,他从未稀罕过这些。
而就在这时,女子在家中等待他的郎君能够回来。今天她也有一个惊喜要给他,她有了身孕,就在今天,她的呕吐让她的圣女娘亲有所察觉。她在想,这孩子要是女孩多好,像他爹那样俊美。如果是男孩,像自己多半也不会难看。正当她急不可耐的等待之时,外面的叫喊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黑苗伙同着那个二流门派来了,最可恶的是他们在井水里放了毒,全村的人都瘫软倒地。
如同那些中原说书人说的那些故事一样,年轻人回来了。以一人之力降服了黑苗首领,只是一掌便将谷安打飞出去。随后年轻人拎着那个首领的头颅站在众人面前,彩衣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陌生。
而倾巢出动的门派众人也看清了男子的相貌,正是当年跌落悬崖的读书人。于是众人对年轻男子展开了车轮战,也许死十人才能砍中男子一刀,但是只要一刀就足够。那么第二轮十个人的性命可以命中两刀。
年轻男子满身鲜血,如同三年前站在南海悬崖。门派中的一个较为聪明的弟子看到了倚在门边的彩衣,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放火。”于是二十多人齐齐将装满油的罐子砸向角楼,年轻人想要阻拦,可是体力却不允许他再冲向角楼。
随着一阵点燃箭头的箭雨飞向角楼,角楼已化作火海。年轻男子看着在火中的彩衣,终究还是倒下了。
男子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随着大火燃烧殆尽,倒下的男子在昏迷中仿佛看见了许多人,有曾经被自己鄙夷的九国君王,有自己谩骂过的诸子百家的圣人先贤们。
当年自己被儒家贤人一手打散真气,被龙虎山道家真人一笔断去长生,从天命境跌落到不惑境。
年轻人全身气息突然汹涌如狂狼一般,骤然起身。全身紫气笼罩,无牵无挂的年轻人重回天命境。
圣人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然师父曾说过,是指一视同仁没有偏移之心。但年轻人一直觉得,刍狗只是刍狗。今日这帮子人于他而言也只是刍狗。
众人看到此景,纷纷向后退去。有些胆小的甚至跌落坐在地上,而那些稍微有些胆子的已经开始跑了。
“想走?”年轻人嘴角轻笑,刹那间。众人如同遭遇外力拖拽,四分五裂。
年轻人也随之跌落在地上,昏厥而去。等到他醒来,只有圣女在他身边。
“你走吧,不要回来了。”圣女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年轻人,眼角留下泪水。
其实早在男子入寨的时候,圣女便知道他的身份。便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的快。
当时男子的血液中有紫色游丝时,圣女便产生好奇。古籍记载,有些人生来百毒难侵,其血可解百毒。这世间这样的人太少了,可偏偏她知道当世有那么一位,也只有一位如书上记载的人。
男子那日之后便离开苗寨,天下之大,唯独没有这个年轻人藏身之地。走投无路的年轻人只好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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