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要深究起来,两者之间应该是创造和再造的区别。”
她这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解说已经不再是针对那二人做出的说明,而是她在顾自沉吟。
“由希尔乌德族人留于本土的生命精华之种长成的树,生命精华之种诞生于毁灭之中……”侯蓁蓁仰头望着堪比山高的生命树,“恰恩十一世向天蚣文明投降前启用了某种能够毁灭文明的能量武器,但他在启用武器前还在其中置放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应该就是生命精华之种……”
——到那时,他们与我们就不再是敌我之分,而是同属一个崭新的文明。
——生命还会延续,文明还会复活,这不是毁灭,这是新生。
“也就是说,恰恩十一世写了一道让所有生命回炉重造的程序,生命树只是执行命令的载体。真要追溯本土现有生命的本源……”
二蛋听到这里终于跟上了她的思维,梅九仍懵懵懂懂的听不明白,但她最后做出的结论不包含任何他听不懂的复杂词语,而是浅显易懂的直白,简明到他恨不得自己是聋了死了,就不该听见才对!
“本土的现有文明是从希尔乌德文明和天蚣文明的基础上衍变而来,凤人、岠人、宁人应该都属于他们的后代。”
“你说……什么?!”
二蛋抱住发晕的脑袋,他踉跄了几步才艰难地稳住摇晃的身体,似乎除了这四个字,他再也找不出别的话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你是说,那些天天被我当做垃圾、臭虫、一无是处的废物们……是我们族人的……后代?!”
“如果我的判断正确,再根据外形相似度来看的话,岠人相比宁人和凤人应该更接近天蚣生命。”侯蓁蓁平静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扎进了二蛋的喉咙,叫他颤抖着说不出话,“岠人崇拜强壮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他们看不起在身体素质上弱于他们的宁人和凤人,就这点而言,他们也与天蚣生命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还有凤人,”她继续陈述着自己的推断,“希尔乌德文明生命在外表上与天蚣文明生命的人类形态是同样大小,单从个头上比较难以判断,不过凤人觉醒之后的血脉之力,也就是会随机出现在他们身体上的印记与希尔乌德生命的皮肤非常相像,也许他们所谓的觉醒就是一种返祖现象。”
“至于宁人……”梅九紧张地吞咽着喉头,听她在短暂的停顿后接着道,“也许是结合希尔乌德文明生命和天蚣文明生命诞生的新品种?不过……”他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听她又是一个大喘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侯蓁蓁犹豫着打量了几眼梅九,他从没见过她在打量自己的时候露出这么奇异的眼神。
“我不能确定恰恩捕捉生命目标的机制和再造生命的算法,如果、假设、也许……”她一再强调这只是一个几率并不算高的可能性,“倘若生命精华之种只是靠捕捉文明毁灭之前存在的生命血液就能再造生命……”
梅九告诫自己不该再听接下来的话,他的心中有一道声音叫嚣着让他快跑、命他堵住耳朵,可他整个人却如冻僵了般无法动弹。
“假使将军在空间碎片中杀死秦小知的行为如实映射回了三万年前……考虑到宁人的外表和身体结构与秦小知的表现更加相符,可能,只是可能!”她又强调了一遍,然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出了那个令梅九几欲晕厥的答案,“宁人也许是……秦小知的后代?”
咚!梅九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嘣!二蛋一屁股落在了地上。
这两声动静实在太响,总算是惊动了跪在树下呢喃了半晌的天乐。
这会儿她想说的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突然被两声巨响吓得一扭头,只见那位叫梅九的宁人倒地不省,那位叫二蛋的坐在地上一脸迷惘,只有叫侯幺幺的那位姑娘还一如平常——“咦?”天乐起身走到三人身边,“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有二位……秦小知与蓁蓁姑娘上哪儿去了?”
二蛋就是坐着也比天乐要高出一截,他到底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抢在侯蓁蓁之前答道:“他们在净化污染时遇到意外,都死了。”
“死了?!”天乐四下环视一圈,又望了眼生命树,愣了许久才恍悟道,“你们已经把妖物都处理完了?所以生命树才恢复了原样!”她瞪着那双圆圆的眼睛支吾道,“那二人、那二人是因妖物危险,殁、殁了?”
“殁了。”二蛋没精打采地点着头。
“怎么会这样……”天乐又朝四周望去,“那、他们的尸首呢?”
“没了。”
天乐收回游移不定的目光,她重新看向二蛋和梅九,这才注意到二人从头到脚都是一片潮湿,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二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那梅九晕倒在地也不知是受了重伤还是受了打击……
这些人是为净化她凤国圣地才会落得如此悲痛!
天乐的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圣地危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她也知晓进入圣地的结果多半只是送命,但这些人全然不顾生命危险履行了与她的约定,甚至没有让她经历丁点危险,把她带到了一棵完好无损的生命树边!而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两条生命。
“幺幺姑娘,请节哀。”她向侯蓁蓁献上了自己真诚的慰问。
“……”
“幺幺姑娘。”天乐红着眼眶对她施了一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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