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老人年轻时心高气盛,找了几次玉颜的茬都没捞着好,与她有几分渊源。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十五年前,赤火在玉颜家中见到了当时还只是孩童的玉承云。玉承云那时不叫玉承云,玉颜给赤火介绍时说的是,“这孩子叫追蚀,是我的药人,浑身是毒,你莫要碰他。”
那时年仅九岁的幼童木呆呆地跟在玉颜身侧,漆黑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彩,毫无生气,像具立着的死尸。赤火难掩恻忍之心,指着玉颜质问她这孩子从何处得来,为何要用这样幼小的孩子炼药,却只得了对方一个夹杂着咳喘的讥笑。
“掳来的。我自幼接触毒物,身体已是枯木朽株,腐药方能蚀恶骨,眼下只有用活人做药引炼出的药能保我性命。我与你不同,世人都道我是十恶不赦之人,既然有法子续命,我为何不用?”
“那只是世人对你的误解!你并非……”
“又说这些无用之话。”玉颜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这孩子虽是个毒人,但一时半会死不了,活得定要比你久,你就少操这份心吧。”
除了赤火,玉颜炼了药人之事并未告知他人,直到她死去,世人也不知玉承云与她有所牵扯。赤火在玉颜死后寻了不少时日,未能探得任何消息,只当追蚀是与玉颜一同消逝。而木兰老人会知晓这二人关系,是因早些年前玉承云借由玉颜的名义请他出山摆阵,二人有过点头之交,他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此事。
木兰老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可谓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出其右。多少人为能得他一阵掷下重金,却因他的行踪飘忽不定而徒劳。早年玉承云多方辗转寻到木兰老人后,直言要请他摆太衍九宫阵,叫后者大感震惊,连呼不可。太衍九宫阵乃木兰老人所创阵法中巅峰之作,此阵借以天地灵气而造,因此对摆设之地讲究颇多,且耗时极长,是兼并迷阵、幻阵、困阵、杀阵四类阵法的大凶之阵。二人商议无果后,玉承云不得已搬出自己与玉颜的关系才将其说服,得他助力,庇护乌有庄安宁至今。
提及此事,木兰老人自然免不了要对赤火老人说明二人是因何相识、又是如何知晓了玉承云与玉颜之间的关系。长话短说地解释了一番,赤火老人不无感慨,“我初见他时,他只九岁,已被炼得通体是毒。玉颜死后,我以为他那个年纪拖着那副破败的身体定活不了几日……不想他居然继承了老毒物的毒功,还自成一家收了徒弟!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过……”木兰老人想起自己当初与玉承云交谈时莫名感到的古怪,顺口接了句,“他虽是玉颜的药人,可我听他说起玉颜时并无恨意,言行举止瞧着均与常人一般无异,也许早已找到法子医好了那身毒。”
赤火老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思量着得找机会会一会这追蚀公子。世人虽传玉颜已死,但他从未见过玉颜的尸首……自己理应去见他一面,别的不说,至少得问清玉颜是否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已逝,若是的话,又究竟因何而死。
木兰老人与赤火老人相识了几十年,此时见后者一言不发,当即就看出了他的打算。想到这位好友的性子,他不由得发起愁来——玉承云住处的太衍九宫阵正是自己摆的,这老鬼若是突然说不找徒弟了改去找那玉承云……定要拉上自己!这折腾来折腾去,麻烦的不还是自己吗?不妥不妥,不能次次顺这老鬼的意!思及此,木兰老人赶忙清了清嗓子,“咳!其实方才那几人里,个头最高的青年根骨倒是奇佳。”
“哦?那个大个子?”赤火老人果然被他这句话岔开了神,没再去想玉颜之事,转而回忆起好友口中的青年,“嗯!那人气息匀实、步伐沉稳有力,筋骨强健宛如铜浇铁铸一般,身体在普通人之中已属登峰造极……不过怪也怪在此,没有内力作为支撑,他的身体如何能练至那般境界?”
“他生得高大,本就异于常人,这世上总有些天资过人之辈嘛!我听说今年虎威门欲派一位年仅十二岁的神童参与比试,门派上上下下视他如珍宝!老鬼,你可得想好,这种璞玉都是可遇不可求啊!”
“但他那个年纪……现在再开始练武会不会太晚了些?”赤火老人还是有几分犹豫。
木兰老人展开了一个鲜少会出现在老者面上的顽皮笑容,道:“下次见了,试他一试便可知晓!”
此刻,尚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秦小知正疲惫地躺在床上揉着肚皮舒气。乘船乘了五日,他也吐了五日。刚上船那两日他胃里至少还有些残羹剩饭能吐,吐到后来连酸水都吐光了,只能干呕,再往后只要船身一晃,他的喉头就会条件反射地翻涌抽搐,就算现在他下了船躺在床上,还会时不时地有种周围在摇晃的错觉。
晕船晕成这样不科学啊!秦小知默默地想,虽说以前在地球上没坐过游轮之类的大船,但年少时班里组织郊游他也和小伙伴一起踩过鸭子船呐!一般人照他这么吐不吐死才怪!
“不愧是外星,晕个船都让我元气大伤,不赶紧回地球不行啊……”
他勉力支起身从床上爬起来,颤巍巍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饮下,开始琢磨,“水妙白没来找我,估计是累了在休息,既然她会累,大家肯定也累,这会儿应该都沾床睡了。后面几天不见得能有和大姐头独处的机会,正好可以趁现在去找她商量商量之前说的事。”他走到窗边探头出去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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