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一家在前几天悄悄的搬走了,叶秀灵对此表示鄙夷,认为这刁奴嫌贫爱富。可容天乔倒是松了口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自己都还要靠别人,哪儿有闲情逸致养一窝奴才。
越到临行前,容天乔就越紧张。
陆元成说要见她,可到底什么时候见,又没个准数,让她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心里天天牵挂着这事,以至于某天突然在禅院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她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心里想,这是谁?看背影像是认识的。
等对方转过身来,她还愣愣的。心想自己这莫不是大白天就做起梦来,产生幻觉了?
来的正是陆元成,朝她举起手。
“你过来。”
她心里有些抗拒,但双脚却不听使唤,自顾自就朝他而去。
一步两步,越走越快,最终,被对方一把抓住。
他抓得紧,一下让她从“白日梦”里惊醒,整个人都往后蹿了一下,下意识的躲避。
“你……你怎么来了?”
他咧嘴笑,双眼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想来,就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说来就来,一点招呼都没有,太突然,怪吓人的。她心里抱怨,于是挣扎了一下。
他松开手。
她立马退后一步,随后又怕他多想,连忙解释。
“这里人多眼杂,要不咱们去院子里说话。”
“好,你带路。”陆元成欣然同意。
但其实,他来了,这禅院里哪里还会有闲杂人等,早就都摈退隔绝了。
跟着她一起到小院里,逼仄的环境让他皱了皱眉。
进了屋,清雅的陈设令人悦目,但比起往日的锦绣富贵,这屋子还是显得寒酸了。
桌上摆着茶盘,她原想泡茶给他,可又怕这里的茶叶太次,他不喝反而浪费,索性就只到了一杯白水给他。
陆元成以为她连茶叶都吃不上,眉头皱得更紧。
见他处处都不喜,处处都挑剔,容天乔生怕他觉的自己委屈,赶紧解释。
“这里只住我和姐姐两个,正合适。反正到了南边,一切都从头开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扯南边干嘛,这不是惹嫌么。
果然,陆元成的脸色更不好了。
回南边?回去干嘛?她本该拥有更好的生活。她原该是他的王妃,是一整座王府的女主人,有数不清的奴婢伺候,根本不必替人端茶倒水,更不必看人脸色说话。
可这一切,她统统都不要,宁愿回什么南边去。
她去南边干嘛?
撩起眼皮,他盯住她。
“我该叫你什么?你说你不是容天娇,你说你是叶秀真,可据我所知,你不是。”
他这话什么意思?容天乔瞪大眼。什么叫据他所知,他调查过她了?他都调查出了什么?
陆元成一直看着她的脸,见她变了神色,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
他当然会调查她,没有人会不想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尤其,她又把自己的身世描述的那么离奇,还跟本来就身世复杂的人扯在一起,怎能不叫人好奇和怀疑。
不仅是对她,连同那个灵儿法师,他也一并调查,想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内影卫出手,自然不同凡响。不过半月的功夫,这一对“姐妹”的来龙去脉,就摆上了他的案头。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对他说谎。
别人的谎言是半真半假,她倒好,全无一句是真,统统是假。她说她是南叶的遗孤,是灵儿法师,也就是叶秀灵的妹妹,名叫叶秀真。
统统是假的!
她的谎言一点也不高明,唯一的仪仗是死无对证。
因为拐卖她来京城的人贩子已经被容家处置,她以为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就可以信口胡编。却没想到,拐她来的人贩子在京城小有名气,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她的来龙去脉。
她根本不是什么南叶遗孤,而是南边小门小户,小家碧玉出身。年轻不知检点,受了浪荡子的勾引,就从女学里私奔出逃,结果落入火坑,被辗转拐卖到京城。
因为长着一张酷似叶敏的脸,阴差阳错被容家买下,做了容天娇的替身。
后来就遇上了他,从此谎话连篇,骗人骗鬼。
真相竟然如此简单,而且不堪,令人震惊又震怒。他竟然爱上了一个女骗子,而且还是如此粗劣卑鄙的女骗子。
实在可笑。
难怪她一点也不贪慕荣华富贵,一心一意的要远走高飞,不过是怕谎言拆穿,无法下台而已。
这样的她,根本不值得他留恋。
爱上一个平行不端的女骗子,实在是脸上无光,堪称人生污点。他应该就此丢开手,由她自生自灭去。
一切,倘若就这样结束,该有多好。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烦恼,这般纠结。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从此人生再不复相见。
一想到“再不复相见”,他本该又惊又怒的心,一下就又酸又疼了。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不堪的女子。倘若她真是不堪的女骗子,那他断不可能爱上她。
她一定是别有苦衷,别有隐情。
一开始,他可能只是想给自己这段荒唐的爱恋找点安慰,找点解释。可越是细想下去,越发现她身上迷雾重重,矛盾重重,怎么解释都不对。
叶秀灵的身世,他已经从皇祖母处知道了大概。此女为了替家族洗清冤屈,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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