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死要活的!”穆白笑道。
施军灿见到穆白,如见救星,道:“穆老,你再不来,我怕是连我也控制不住了……”
穆白冷下脸来,训斥道:“你们两个,一个神庙护卫队队长,一个暗灭裁决团团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还这么义气冲动,大打出手,不怕让人见了笑话吗?”
月峰自上次在会议室中与穆白一见,对其印象颇佳,恭敬行礼道:“见过穆老,是你们这位展光团长年少轻狂,竟出手攻击我族百姓,我自然是不能看罢不理的!”
展光笑容可掬,道:“哪里,我只是给出言不逊的人一些教训而已。”
穆白对着展光问道:“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派人和我告知一声!”
展光道:“穆老错怪我了,我只是怕影响您老人家行程,区区小事,就不敢打扰您了。”
施军灿将事情来由说了一遍,请教道:“穆老你看此事如何处理,是为妥当。”
穆白道:“光明教这边,我可以作主。你们魔御军准备怎么处理?”
施军灿道:“以我之见,既然茅屋群所有的月奈族都愿意为月真求情,又恰逢月奈族一甲子一次的祭夜大典,此时就先告一段落。穆老,你看如何……”
展光手摇纸扇,一幅大义凛然之相,插嘴道:“自古法不容情,若是因为有人求情,就格外开恩,岂不是藐视军法!”
月峰反问道:“那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滥用职权,随意私刑就不是藐视军法了?”
穆白不管二人争斗,道:“我看还是按照军灿的方式较为妥当,展光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不要再争辩了,什么时候你能少点锐气,锋芒收敛。多和军灿学习,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
展光仍强加辩驳道:“这怎么可以,‘传教士案’已经拖过了一整个春季,现在终于有了新的线索,怎么能如此草率敷衍。如此,怎么向为那些死去的传教士交代,他们可是为了传递光明教的神谕,而踏上这片穷山恶水,怎么能让他们白白而死呢!”
穆白收起皱纹上折叠的笑容,双目如炬,厉声喝道:“你在说什么!难道,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你也和教中那些顽固分子一样,也认为你穆爷爷已经老了,说的话已经没有分量了!”
“展光不敢……是展光一时焦躁了,展光收回刚刚过激的话,愿穆爷爷不要动怒。”展光退后一步,半鞠一躬,但他脸上的神情依然写明了不情愿的服从。
穆白看着展光这份礼貌,惊觉生疏,他忽然明白,不是自己变老,而是展光长大了……
展光趁着穆白同江望辰打招呼之时,凑到身旁的的红衣祭师耳旁,极细极细的声音问道:“是不是派最快的人去请的钟冒?”
红衣祭师点头如捣蒜:“应该快到了。”
果然,一辆马车已从远方扬尘而来,不消片刻,众人便看清,四匹极俊的宝驹,拖着一辆古朴质感的马车奔腾浩荡而来,马车之上浮雕磅礴大气,左轸一只盘龙停于云海,右轸一只卧虎曲于丛林,更有阵阵光晕在马车四周忽明忽暗闪动,添了几分威严和压迫。
车门推开,在马夫的搀扶下,走出来一位老者,那老者身宽体胖,面容皎白,满头的乌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铮亮的光辉。
若是不说,谁能想这人一副富商姿态,会是统领独管东玄东部的魔御军统领钟冒。
穆白不由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钟冒此人刚愎自用,又钟爱独裁,想来他此番出现,这本已敲定的结果,极有可能再生异数。
他想到此处,又觉得蹊跷,连连对着月峰暗使眼色,又狐疑地看着展光,见他神态自若地看着钟冒,并未半点局促,心中自责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月峰会意之下,唤着身边的阿贵:“快,你去把族长叫来,他在神庙之中……”
阿贵在绕到人群之后,脱了草鞋,赤着脚向着神庙跑去。
众人并未察觉阿贵的离开。今日的他,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但要想成为焦点,却还差很远。也幸得如此,大家才把全部的目光投给了马车上动作笨拙的钟冒。
“穆老啊!真是阔别已久啊,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山高水远之处碰到……真是有缘啊!”钟冒下了车,便迎合走来,笑起来,脸上的每一块肉都很生动。
穆白同样笑脸相迎,道:“我还以为钟统领日理万机,都忘了老友了呢!”
“穆老,你这么说激扬折煞钟某了。你来之日,军中确实诸多军务,未能抽身相迎,望穆老见谅。”
“哪里,我一个遭老头,哪里敢有劳你堂堂东部大统领亲自接待呢……”
“穆老你这是哪里的话,凭你在东玄的身份和资历,只要你开口,谁不都得多遵从几句,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你老多多担待。”
二人如此热情客套,外人一看,还误以为真是久别重逢的故友。穆白借话说道:“即是如此,今日恰好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哦!”钟冒故作惊疑道:“不知穆老有有何事需要钟某效劳的,但说无妨,只要我钟某能够做到的一定绝不推托。”
“‘传教士案’到此也该差不多了,别在搅得阿兹城天翻地覆的了!”
钟冒敛去笑意,心中腹诽,你个老不死的,道安教皇让你逍遥余生,你非要到此来插上一脚,分明是要我难堪不是!
想到此,他神色严肃,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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