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拉城建立在高山之上。
帝国尚未统一前,这座城市属于匠人民族伊什卡尔,这个民族依旧存在,只不过已经被帝国完全同化,原有的文字体系也逐渐消失,在伊什卡尔语中,辛拉的意思是「断绝生机之地」以及「无回者之崖」。
从最初修建时,伊什卡尔人就是看重了高山的天险屏障。
这是座易守难攻的城市,除非拥有着完整的浮空兵力,比如魔法军团,否则仅凭人力是很难攻克这座险峻的城市,其难度甚至比鹿角湾还要更高。
但同时也拥有着致命缺点,山道只有一处,如果遭遇到长久的围攻,断绝掉辛拉城的补给,这座城迟早会因饥荒而暴乱,不攻自破。
断绝生机与无回,所指的不仅仅是进攻者,同样也代指守城者。
以这座城市作为属地,本身就需要有极大的勇气。
辛拉城的议会所中,城市的官员以及将军们同聚一堂,希波尔子爵坐于长桌最上方的作为,铁制的座椅上覆着一层柔软的兽皮,抚摸皮毛甚至感受不到铁器的生冷寒意。
但子爵的心情却比铁还要更冷。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就在前一刻他还在与瓦兹的罗德子爵商谈联姻的佳事,书信来往阶段已经进入了收尾,罗德子爵的心思他也几乎摸透,就在准备立下决断,收获一段婚姻以及一位强大的盟友时,他却接到了信使传来的消息。
鹿角湾连夜发兵,以不到三百人的兵力,竟然分兵强攻下了乌和以及梵比亚。
现在辛拉的处境,是在鹿角湾、乌和以及梵比亚构成的三角包围圈中。
甚至鹿角湾军队疾行时还曾路过了他的领地。
但却没有派来信使递送致歉的消息。
直至今日,仍旧没有。
鹿角湾究竟想做什么?
任何领主都不会乐意自己的领地被其他势力包围。
这种局势很不友好,通常都会由包围势力发出一封信件,以示这只是一桩巧合,自己并无恶意,即便真实的意图未必如此,但这是一种礼节,领主之间很看重礼节。
鹿角湾没有这么做,很无礼,同样危险之极。
虽然明面上鹿角湾的城主是来自西境公爵阁下的三子邓巴担任,但据领主们的了解,这座海滨之城真正的主人,却是一个查不到来历的,叫做霍奇的男人。
想到这个名字,希波尔子爵的眼神眯得更紧了,世界在他眼中成为了一条细缝,那是被刀刃或是剑锋划开的,鲜血淋漓地威胁着自己。
他的手指攒紧毛皮,上等的皮料在他用力搓揉下,许多绒毛被抓扯分离。
“都说说吧。”
沉重的气氛由希波尔子爵自己亲自打破,几乎所有城市的要员都集中在了这里,自己不开口,其他人更不敢擅自说话。
“我们该怎么应对眼下的情况。”
说话时,希波尔下意识地捏了捏靠近眼睛处的鼻梁,这几天虽然他反复地暗示自己,辛拉城这座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城市已经拥有了实力雄厚的军队与城墙以及天险屏障,鹿角湾的人即便把乌和以及梵比亚的士兵都整合进来,也不够看。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失眠了好些天。
明明实力对比一目了然。
可他就是不能彻底地放下心。
“鹿角湾对我们绝对没有善意,否则不会一声不吭地把我们包围起来。”财政大臣索尔兰年近七旬,站起来时甚至需要仆从的搀扶,声音也是带着明显的颤抖,以及力不从心。
“索尔兰阁下说得不错,现在是乌和、梵比亚,但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辛拉了。”市政厅的要员蒲士尔抱着同样担忧。
“这是一场无礼的可耻行径,那个叫做霍奇的土包子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我们应该好好教训他什么叫做礼节!”最有活力的永远是年轻人,比如正拍打着桌子的兰德尔,他才刚满二十三岁。
“别傻了,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鹿角湾的主力在哪,而在他们眼中,我们却只是一个目标,如果我们派出军队导致城防力量的空虚,立刻就会被趁虚而入,以这次的战报结果来看,这个刚被授爵的年轻人拥有狡黠的品性和孤注一掷的赌性!”
“我们应该联系奥尔丹伯爵,卢德战死,他原本就只有三处领地,现在只有两处了,而且丢失的是最值钱的乌和,我不相信他能忍住这口气,或许能借他的军队打乱鹿角湾的布置,再由我们出面收尾。”
“奥尔丹就是个老乌龟!一周过去了,你见到他做出反应了吗?没有!我们在等他,他同样在等我们!他看出来了,鹿角湾的下一个目标对准我们的可能性更大,现在他才是那个想当收尾者的人。”
“戈登伯爵呢,梵比亚可是他的领地。”
“更没戏!梵比亚对于戈登而言是孤立的,他的势力范围集中在东南,就算想出力,派兵过来也是下一个寒冬了!”
议会所的大厅乱糟糟的,混杂的声音连成一片,官员们争执着自己的看法与意见,好半天都没有任何结果。
“阁下,我能向您保证,他们绝不可能攻上辛拉的城墙!”
站起来接近两米高的巨汉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如同敲鼓般沉闷的重击声加上他自带扩音效果的大嗓门,很好地镇住了场面,他的身上穿着特质的盔甲,比常规的甲胄要大上整整两周,在他的腰腹侧悬挂着一把两个手掌宽的阔刃厚剑,由于实在是太重的缘故,只能以精钢铁链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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