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东的确是个奇葩,也的确是个怪人。
按理说遇上得罪不起的人,应该知情识趣就此起身离开,躲得越远越好,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赖着席上不走,还非拉着赵飞尘喝酒,好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夕相逢,酒兴甚浓。
与其说是自来熟的性子,更像是个人来疯。三句两句便将话头扯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一派洋洋得意的模样,偏偏语气诙谐,貌态喜人,让人丝毫不觉他是个自大狂,反倒生出好感。
赵飞尘也是个好性子,多听少说,偶尔还接话捧哏,顿时让楚南东谈兴更浓,越发卖力逗哏。
不过赵飞尘渐渐也瞧出来,楚南东应该对他小师妹宫青很有点意思,这番行为做派,倒像那种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的毛头小子,在暗恋女生面前大咧摆态,拼命彰显自身的风趣和优点,却不知太刻意反在女生心中大大减分,其实很难加分。
亏这家伙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小,三十或许不到,二十定过半还往上走,之前瞧他言谈处事也老江湖的很,怎么如今比个毛头小子还不如?
赵飞尘不由想到自己曾经青春懵懂的时候,那时妻子宋夜心还只是他的同学,只要两人单独相处,他一定讷言的像个傻子,非得拉人在旁边陪衬。那时,他同样会没话找话,自以为幽默,搞得一惊一乍,希望引起宋夜心的注意与好感……
赵飞尘发了会儿呆,楚南东后面的话就没注意听。
突然少了赵飞尘捧哏,楚南东有些接不下去,略显尴尬抓了抓脑袋,干笑道:“我都说了这么多,要不无名兄也说说自己?”
赵飞尘倏然回神,微笑道:“我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在下初来贵境,很多情况两眼一抹黑,倒是有些事想请教楚兄弟。”
楚南东觉得这是个在心上人面前彰显能耐的好机会,不由精神一震,拍着胸脯道:“别的地方不敢讲,但在这浮云地界,兄弟我大小也算一号人物。无名兄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但是……浮云各派的情况,兄弟我可不能乱讲。”
“当然,我只想问问贵境……深盟的情况。”
楚南东神情微肃,沉吟不语。
倒是宫青头次显出好奇神色,拿眼睛去瞄楚南东。显然她知道深盟的存在,具体情况却不甚了解……不管什么时候,这些神神秘秘又见不得人的事物,总会引起不知情者的好奇心。
楚南东低声道:“无名兄说笑了,你都能找来这里,还以惯口悬赏,岂会不知本地深盟情况?”
宫青“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这万发总行竟是大家平日里忌讳避谈的深盟。心中有些将信将疑,又有些失望,觉得这里和她臆想中的深盟大不一样,似乎太浅薄了些,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赵飞尘笑了笑,道:“俗话说,货比三家。说实话,九叶绿茶并非小数,在下也并非无底大户,真要价钱贵了,最后谈不拢,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实在太亏。若楚兄肯帮忙多指点几条明路,在下必有回报。”
宫青冰雪聪明,立时猜到这家伙原来不是真做茶叶买卖的,刚才和光头大汉那番话别有深意。难怪刚才大师兄听后古里古怪的,说了几句她没听懂的话。
楚南东哈哈一笑:“无名兄说得哪里话,对道上朋友来说,这并非很难查到的事情,无名兄想听,我直说便是。谈钱多伤感情,你陪我多喝几杯酒就好。”
赵飞尘很干脆的举杯:“先干为敬。”
楚南东与他碰杯,饮尽道:“我和黄老大交情还不错,自不能说他坏话。不过九叶的买卖,万发未必吞得下,尤其黄老大正麻烦缠身,也未必敢接单。你看咱们说了半天话儿,他们还没出来招待无名兄,显然正犹豫难决。”
宫青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出神,显然对这话题十分感兴趣。
楚南东大半心思都放在他这小师妹身上,见状忙收回目光,抹抹嘴上酒渍,继续道:“依我看,待会儿他们应该会让人向无名兄抱歉,按道上规矩,也必须帮无名兄指点去别的同行。”
赵飞尘似有意似无意的道:“比如东门外那家?”他指得正是天虹阁的驿站,也正是他此来的目的,想联系上天虹阁的人,帮忙混出城。
楚南东愣了愣,干笑道:“那儿门槛太高,兄弟我也只是听闻名声,从不得进过。”
“大师兄……”宫青终于忍不住问道:“深盟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好像很清楚,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楚南东挺挺胸脯,故作轻描淡写道:“小姑娘家家,知道那些干什么,总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咱们五行派乃是正道大派,修真联盟一员,师兄只是奉命留意深盟的一些特别情况,倒不是非要和他们打交道。”
赵飞尘轻笑道:“道上的买卖,不是杀人就是越货,青青小姐肯定不会喜欢的。”
如果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这会儿只怕真不敢作声了,不过宫青毕竟是修真中人,离打打杀杀的事情并不算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反而好奇心更甚,向赵飞尘轻声问道:“无……无名兄要做的买卖,也是杀人越货?”
楚南东脸色剧变,忙拿手扯她一下,转向赵飞尘干笑道:“我这小师妹很少下得山门,不懂道上规矩,无名兄千万莫怪。”
“无妨。”赵飞尘微笑着扯回话题:“不住东门外那家在城内可设有分号?被别人领着走,总归不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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