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
漠河县第一人民医院重症区的一间高级病房内。
一名浑身涂满药膏的青年,正靠在病床上。
因为药膏的缘故,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的异常,没有一丝血色可言。
而他的右腿处空空如也,整条腿齐根而断。
这对于一个刚要成年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正常修炼了。
尤其是他还生活在一个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世界里,这无疑更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按照以往的脾气,他是谁都不会见的,就算见了也是大发雷霆。
不过此时面对床边之人,他反倒是安分的很,一言不发。
“躲进贫民区,就找不到了?”
病床边坐着的老者,正埋头削着水果,他的语气轻缓,像是随口一问。
但此话一出,只听扑通一声,原本站在病床不远处的三名健壮男子直接跪倒在地,好似排练过一般,异常的整齐。
“哎,现在的人啊!”老者依旧轻声低语。
他的眼神和蔼,抬头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青年,疼爱之色,溢于言表。
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没有半点威严可言。
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三人瞧过一眼,但那三人却在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刚刚的一抬头,方才注意到,老者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刀具,但是果皮却随着其手指划动,完美的与果肉分离开来,薄薄的一层,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他将削好的水果递向青年,后者没有接。
他也没有勉强,只是将削好的水果放在一边,转而将手放在青年那空荡荡的断腿处,来回地抚摸着,好像这条腿还在似的。
这番动作让青年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晶莹,但又好像不想让老者看到,便将头强行扭向一边,在转动的时候,脸上伴随着一丝丝的扭曲,显然是扯到伤口了。
老者的手轻轻的摁了下去,但除了床单,什么都没摸到。
“没……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他的手掌却缓缓地握了起来。
原本枯瘦褶皱的手背瞬间绷紧,充实,上面的青筋更是如同蚯蚓一般,有力的跳动着。
“没了!”
他猛地转过头来,向跪着的三人嘶吼道。
与此同时,紧握的手也甩向三人。
“刷~”
一股肉眼可见的风压脱手而出,瞬间撞在三人身上。
“嘭~”
庞大的力量直接将三名各近两百斤的壮汉轰飞,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整个房间为之一振,墙上的挂饰尽皆脱落。
不过好在这里是高档医院,墙体坚实,否则就这一下,这面墙早已不复存在。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老者的劲力主要是作用在这三人的身上,否则任凭墙体再结实,也挡不了老者的劲力。
承受如此重击的三人,内脏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在地上不断的抽搐,但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不叫不代表不痛,而是因为不敢!
痛是好事,那就证明,他们还活着!
三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拼尽各自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爬回到原来的地方跪好。
好像那里才是能让他们活下来的吉祥之地。
短短两米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因为他们每动一下,就要忍受比内脏撕裂更大的痛苦。
“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此时老者眼中的和蔼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视一切于无物的冷漠。
整个屋子的温度,在一瞬之间连降数度。
杀意,冰冷的杀意充斥着整个屋子!
“噗~噗~”
两道细小的气团伴随着紧凑的破空声,自老者的指间爆射而出,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没入其中两人的眉心。
所中之处立马凹陷半寸,眼中也是瞬间被血色填充,脸上更是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表情,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头栽在了地板上。
呈跪拜状,像是为他们的无能,做出最后的忏悔!
而幸免之人汗如雨下,不过愣是未敢挪动半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滚吧!”
杀气内敛,老者的话与之前一样,还是那般轻飘飘的,好像刚才的杀人者并不是他。
古语有云,命无高低贵贱之分。
但一切真的如此吗?
在这个世界,在上位者的眼中,其实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他们自己!
那其他人呢?
对不起,其他的,不是人,是猪狗,甚至有时候连猪狗都不如。
但是人们依然对此趋之若鹜,至少在贫眼中,他们也能算是“上位者”。
得到“大赦”之人,没有半分迟疑,双手一抄,提起两具尸体,第一时间逃离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老者和青年两人。
“我要活的!”
一直沉默的青年,在此时突然开口了,转过来的脸上更是写满了阴戾。
…………
一个小时之后,秃鹫佣兵团的门口。
“哟~这不是勇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说话的是个喽啰。泰勇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搭话。
看着秃鹫佣兵团的标志,他的心里不自禁的痛了起来。
说真的,他是真的不想来这里。
秃鹫,作为一种吃东西连骨头渣都不会剩的可怕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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