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深处,一片残垣断壁之中,响起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哼着小曲,同时还有拐杖一下一下驻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肥胖的身躯异常轻灵的在废墟之间跳动,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撑一撑。“疼疼疼,神荼大人,轻点,轻点。”拐杖顶端的小丑不住的哀嚎。可拐杖的主人不仅没有理会小丑的哀嚎,还重重的打了他一下,“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光明公和救世主大人。”
被小丑玩偶称为‘神荼’的‘光明公和救世主大人’悠闲的漫步在废墟中,不时四处打量,像是的寻找什么。在他身旁,瓦砾和砖头在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凭空漂浮起来,又落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废墟中的无数黑影,它们探出各式各样古怪的躯体。有的远远得缩在一旁,也有的咆哮着向着他冲来。只见他不闪不避,任由怪物们穿过了他的身躯。他对没有思想的东西毫无兴趣。
他无视那些黑影,目光在废墟之间探索着。终于,某处一闪而过的金光被他捕捉到了。他慢慢走近,在他面前,一个同时拥有男人与女人身体特征的并且长有两个头的怪物正缩在地上,它的两颗头互相亲吻,双手环臂,像是自己和自己拥抱。而在它的怀里正躺着一颗华丽的金球。
光明公没有过多动作,虚空中出现一双黑色的巨手。那双手并没有实体,看上去只是一片影子,它落在怪物身上,像握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闷哼一声,怪物在一瞬间被撕成了碎片。金球落到地上,泛着金光。
他正要俯身去捡。突然,只听倏的一声,他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刚闪开身子,就看见一团红色液体从他身边掠过,飞射向金球,并在接触到金球的一瞬间将金球完全包裹住。
那团红色液体并未停留,而是迅速带着金球继续朝远方飞去,继而消失不见。
胖子转过身,在他身后的天空中正升起一轮绯红色的满月。
“哈哈,小虫子,我们又见面了。”他轻笑着说道。
在他对面,韩德尔·萨拉邦德漂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他周身被涨满如圆月一般的红色‘牢笼’包裹,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天神。
“你可不要误会。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想再遇见你,神荼。哦不,光明公。”韩德尔语带嘲讽的说道。光明公静静的注视着韩德尔,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虽然只是一只小虫子,确是一只不断带给他惊喜的虫子,自上次战斗后不过几天的时间,他的力量竟已经恢复到如此地步。
“那么这次,希望你能带我更多惊喜。”光明公缓缓说道。
包围圈边缘,墨良正躲藏在离木栅栏不远的一个角落里。
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他已经亲眼见到好几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从浓烟里冲出来。虽然全都被连弩射成了筛子,但是戍卫军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数十位士兵或伤或死。更有一只怪物几乎冲到了木栅栏边上,在倒下之前舌头扫出一卷,就有五人被拦腰打断。
守不了多久了。
墨良在心里下了判断。他朝木栅栏两侧看去,虽然看不到尽头,也可以推测这个包围圈非常大,而相对的戍卫军用于防守的兵力并不够。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更可怕的是士兵们的精神状况。
并非是被怪物吓破了胆这么简单。他看见有一个士兵突然莫名尖叫,然后端起连弩射向了身旁的战友,还有一个也是大声叫喊,却是越过了木栅栏跑进了浓烟。余者或是精神萎靡,或是胡言乱语的更是数不胜数。
更让墨良不安的是,他躲在这角落里,也觉得心像是被一根弦拉扯着,而弦的另一头就通向木栅栏的里侧。他握紧了黑刀,凉意从手上传来安抚着他躁动的心。
不能再呆了,墨良想。原本他就是追着一股莫名的感觉来到这里,他隐隐约约觉得这里会有那个金球。可现在,亲眼看见了那么多怪物之后,理性告诉他要离开,不止是离开这,而是要马上离开聚宝城。一旦戍卫军的防线奔溃,全城的人都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就在墨良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木栅栏边上再次响起了士兵们惊惧的叫声。包围圈内的烟尘中又出现了黑影。所不同的是,这次与黑影一同出现的还有大地的震颤。
怪物自烟尘中迈了出来。士兵们纷纷抬头,仰视着那比两层楼房还高的庞大身躯。很难形容这只怪物的外貌,可以说它是一个巨大的肉团,由人类的各种部分毫无章法的拼接而成。它的两只腿是由无数双细手相互缠绕组成的,显得粗而短。它的两只手则是人的脚,一只朝上一只朝下。虽然没有嘴巴,但在肉团上方凸起一块有两只圆珠的小肉球,就像人的眼睛。
这样形容似乎这只怪物和人很相似,但事实是在亲眼见到怪物的士兵眼中,它和人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肉团缓慢的朝木栅栏移动。作为躯干的巨大肉球不断蠕动,球体中心的肉缓慢外移,而处于外侧的肉则向内缩进,如此循环。
强弩无法对怪物造成任何伤害,箭矢射在肉球身上,然后随着肉球的蠕动向内缩进消失不见。许多士兵们眼见无法阻止怪物前行,纷纷放弃抵抗转身逃跑。
“拿炸药来,用炸药炸它!”部队长官徒劳的喊着却没有人听他指挥。整个防御圈陷入了混乱的嘈杂声中。
怪物就这样用它的身躯挤开了木栅栏。
一名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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