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墨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
“跟你睡觉!”包子气冲冲地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墨良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看见包子眼眶已微红。
“我知道你要我做什么。男人要女人总不过那事,这我懂。”包子带着哭腔说道,“你给我吃给我穿,我就是你的人了。”
墨良抓住包子解扣子的手放了下来。
“你说的先不急。”
他打开一旁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木琴和一件绸衣。
“穿上吧,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
一个月以后,许多人都知道福兴酒店里多了一个叫包子的卖艺女。
福兴酒店里有好些个卖艺女。但客人们一致认为包子是其中特别的一个。第一天她走进大堂时,连头都不敢抬,说话声音细得像蚊子。可没过多久,她成了卖艺女中唯一一个敢跟客人大声嚷嚷的。
她的艺名也最独特,其他的卖艺女都是叫什么芸娘,菱音,秋月。只有她叫包子。常子过来。”等包子走到了跟前又说,“我叫的是能吃的那种包子,你能吃吗?”这时便有旁人说,“当然能吃,怎么不能吃。来来,让我尝上一口试试。”说着就要来拉包子的说。起初包子总是后退躲开。后来习惯了,谁要敢再这么做,她就敢挠他。
至于包子的琴艺,倒真是不敢恭维。她第一次拉响那把木琴的时候,整个酒店大堂都颤抖起来,琴声像刀尖往人们耳膜里钻。于是在人们的咒骂声中,她很快停下来,低着头不言语。
因此,酒店里真正点她的人没多少,可人们都乐于和她打趣,开她玩笑。
弹琴唱曲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免不了吃些无伤大雅的亏。酒楼里的其他姑娘对此都是一笑置之,唯有包子是总是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也常因此和客人闹僵。
有人骂她,“都是出来卖的货,做什么三从四德给谁看,真是婊子立牌坊。”
每每这时都是掌柜的出来圆场。他先是劝走了客人,然后宽慰包子几句。在他看来这小姑娘单纯,没什么邪念。人是好的,就是不适合干这行。
有时会有人问包子的身世,包子多数时候不回话。偶尔会说自己有个男人。旁人要是追问下去,她又改口说是自己哥哥。没多少人见过她口中的‘哥哥’。每天早上她一个人打扮整齐走进大堂,打烊后也一个人走出酒店钻进巷子里不知去向。以至于有人怀疑她压根没有什么‘哥哥’。
可也有人说看见她在巷子里和一个男人一起。一个看上去有些懒散的年轻人。小麦色的皮肤,一头自然卷的黑短发,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年纪不超过二十。
“哦。”一些人听了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为情痴迷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以养活家里的小白脸。这样的戏码哪个年代都不少见。这也可以解释包子的‘贞坚’。
墨良在离酒店不远的街边摆了个小摊,放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从没有人光顾他的摊子,他只是以此为幌子好观察店里的动静。若是看到了合适的目标,他就远远的给包子一个示意,包子看见了,就会凑上前去借着弹琴唱曲的名义做进一步打探。
可是包子总要让墨良失望。
她不仅不懂得如何卖弄风情,还常常和客人吵嘴。
这天墨良把包子叫道巷子里,说“听你说今天又和一个客人打架了?”
包子一听就涨红了脸。“他,他摸我屁股!”
墨良笑了,“我还当多大的事呢。摸一下屁股怎么了?摸一下屁股会少块肉吗?”
说着,他就在包子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包子疼得直叫。
“听着,我给你吃给你穿是要你给我挣钱的。你要是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妓院里去!到那时候,可不就是摸屁股这么简单了。”
墨良常常吓唬包子,不是说要把她卖到妓院,就说要把她tuō_guāng了扔到街上。包子分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每次他说她,她总是嘟着嘴,一脸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让墨良见了就来气。他好心好意供她吃穿,难不成到头来没挣到钱还要看她脸色?
在送包子去酒店卖艺前,他就没少给包子做训练。除了弹琴唱曲,还包括怎么搔首弄姿,怎么卖弄风情以及怎么骗人。
包子没一样能做好。
一次,墨良给了包子一个最简单的任务。他指着街上一个弹琴的老瞎子,让包子把瞎子碗里的钱拿过来。
如此简单的任务,倒要看看她还能出什么乱子。
墨良看着包子走过去,再看着包子走回来,然后他捂上了自己的脸。钱还在老瞎子的碗里,包子头上的发簪却没了。她泪眼婆娑地说,他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儿女都出意外死了,老伴嫌他瞎,卷了儿女留下来的钱跑了。他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墨良心想,花了这么多钱捡你回来,我才可怜呢。那天他不顾包子的抗议,停了她的晚饭。
他心里也清楚包子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可是花了的钱不会自己跑回来,他虽然对她不报什么希望,还是把她送到了酒店里卖艺。
起初包子以为墨良只是个普通的小贼,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可没过多久就发现,她就觉出墨良的与众不同。墨良教她弹琴唱曲,教她如何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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