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如此铿锵有力的肯定,夫差的心情澎湃了,双臂颤抖了。他如同一个受了万般委屈终于见到了妈妈的孩子,一把抱住鲍大夫的肩膀,紧紧闭着双目,任由激动地泪水水银泻地一般挥洒而下,口中呜呜咽咽的嚎哭道:
“鲍大夫,我代表吴国上上下下几十万百姓,谢谢你了啊!你是我们吴国的大恩人啊!”
说到这里,夫差突然把手一松,拖着肥大的身躯疾步跑到宫殿门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冲着天空高高一举,昂着脑袋扯着脖子竭嘶底里的高声吼叫道:
“列祖列宗,你们听到了吗?我们吴国蛮夷的帽子,终于摘掉了!呜呜呜!”
鲍大夫显然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临时发表了一下感慨,却弄出了这么一个效果。眼瞅着夫差哭的如丧考妣痛不欲生,鲍大夫一脸为难的朝坐在一边目瞪口呆的伍子胥甩了甩下巴:“伍相国,您看这!”
伍子胥此时早已被勾践的大作和夫差的反常行为搞得晕头转向,正坐在一边玩了命的乱抓脑袋,哪里有心去管他一个鲁国的使者。鲍大夫见伍子胥不理自己,无奈之下把头朝伯嚭一扭:“太宰大人,吴王他?”
相比于伍子胥,伯嚭显然更加关心夫差一些,被鲍大夫一叫,马上便醒过了神来。
他伸手一拽伍子胥,拿眼朝夫差一撇,一甩脖子做了个跟我来的动作,把腿一抬便朝门口走去。
被伯嚭一拽,伍子胥登时也明白了过来,紧随伯嚭走到夫差身边,一左一右把夫差搀扶了起来。
作为一个文化人,伯嚭的脑子起码要比伍子胥快三圈,快到夫差刚直起身子,他便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嘴:“大王,这次我们吴国摘掉了蛮夷的帽子,实在可喜可贺啊!”
夫差半躬着身子,冲着伯嚭把头一点:“是啊!多少年了,唉!终于有个说公道话的了。”
伯嚭嘿然一笑,拿下巴颏朝勾践和鲍大夫一挑:“大王,此次我吴国能摘掉蛮夷的帽子,越王和鲍大夫居功至伟。您看,是不是应该赏赐一下啊!”
“嗯!”夫差双目微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赏鲍大夫金百镒,车一乘。越王嘛,宴会后择吉日礼送归国。”
“大王不可!”一听要放勾践回去,伍子胥‘噌’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大王,越乃吴国世之仇敌,看似柔弱,实乃我吴国心腹大患。前次不灭越国已是大谬,如何还要放勾践回去。”
见伍子胥反对,夫差不由犯起了踌躇。在他看来,目前的越国,精兵丧尽、良将皆亡,山河破碎、田地荒芜。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自己把勾践放回去也不会对吴国产生神马威胁,相反的,还能得到一个不亡人社稷好的名声。待要驳了伍子胥,又顾忌着伍子胥相国的身份,不好直接开口,没奈何把头朝伯嚭一扭:“太宰的意思呢?”
伯嚭见夫差把皮球踢给了自己,不由暗暗叫苦,一个劲的在心里埋汰夫差不地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本就是靠着伍子胥的推荐,再加上伍老头脾气相当的不好,动不动就要冲他呲牙攥拳。因此,他比夫差还要忌惮伍子胥。
待要推辞一番把事遮掩过去,偏偏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若是一声不吭,勾践肯定会怨恨自己。沉吟了半响,方才把腰一躬诚惶诚恐的说道:“大王,是否让越王归去,是君王之间的事情,臣怎敢多言!”
伯嚭此言一出,伍子胥顿时便品出了味道:‘这是说自己管的太宽。’想要驳斥两句,却苦于伯嚭之言合于礼法,鲁国使者又在近前,一个不巧蛮夷的帽子就会又扣在吴国头上。当下恨恨的把脚一跺,用吃人般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伯嚭一眼,牙一咬脖子一梗,从鼻孔眼里喷出来一个极其有意见的‘哼’字,口中却再也不发一言。
夫差见伍子胥被伯嚭噎的翻着白眼闭上了嘴巴,心里登时如同三伏天吃了冰块一般,爽的那叫一个通透。他挺起胸,昂起头,努力的做出了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步伐缓慢的走到姜榜眼身边:
“越王,我是非常的想让你回去。可伍相国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咱们两国交战多年,互相之间仇恨已深,放你回去,日后恐为祸患,我也是为难的紧,不知越王有何高见啊?”
姜榜眼闻言,心思急转,把历史上的说辞翻了一个遍,也没能找到啥应景的词。正彷徨间,脑子中如有神助灵光一闪,抑郁之色一扫而空。‘噌’的一声跳将起来,把自己如同重机枪般的嘴巴一张,滔滔不绝的叫喊道:
“上王,勾践以为,以前那些不快,都是些误会!具体原因,是由于吴越两国人民思维方式和生存空间的不同,造成了双方价值观与人生观有了很大的差距。而以上这些差异,又被双方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他们在两国之间兴风作浪恶意挑拨,为了自己的利益用了无数的手段,破坏了两国正常的邦交,这才引起了以往种种的纷争。
我们不妨想一想,打,能打出和平吗?打,能打来好日子吗?打,能打出来财富吗?战争是一种极度消耗资源的游戏,在历次的争斗中,越国固然没有沾到什么便宜,难道吴国就没有损失吗?翻翻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和平和稳定才是我们两国最终的出路。
吴越两国一衣带水、唇齿相依,互为邻里、鸡犬相闻,无论从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文化上、生活上都有很多共同之处。你我双方的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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