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秋之时,寒雪早已咆哮了整片玄岭。江口村外。一队人马正在雪地中急行。从北城出发到江口村,这个赶往延边的小队已经走了七天。这是一个赶去延边修葺城墙的劳役队伍,一路上除了马蹄声、脚步声外,唯一有节奏的就只有脚链碰撞的哐当声。冬日的江口村,死一般的寂静,如果偶尔传出几声孩子的哭闹声,大人会告诉那个小孩,再闹就会被带去延边,然后哭闹声便会愕然而止,然后又是一片死寂。
又走了大概五里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抵抗不住江口的寒冷,终于还是倒在了赶往延边的路上。队伍没有停下很久,旁边的卫兵立马上来解开了老者的脚链。路上死点人很正常,但脚链少了一条,再找劳役时又要去打造很不划算,再者上面的官员查究下来也很难应付。脚链被取走的一瞬间,四周的劳役一拥而上,扒下了那老者仅有的几件外衣,掠走了包裹里的那点干粮。这里面动作最快的是一名年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因为距离那位老者最近,他第一个抢走了老者的包裹,剩下的几个人只能分走那几件外套。
掠夺结束后,队伍再次出发了。没有人注意那个小男孩离开时的小动作,他把包裹里的一件内衣盖在了老者的脸上,然后才起身跟上队伍。
卫兵没有吆喝那些脚步慢的人,因为延边的凛冬寒的刺骨,张口讲话,嘴巴里都会生出冰疙瘩。大伙抵着寒风继续前行,小男孩往身上又套了几件外套,这样会暖和些,但那些没有外套包裹着的地方都已生出了冰晶,特别是那双套着链子的脚,不仅冻得发紫还有些肿胀,只有当双脚踩到雪里时才感觉那原来是自己的脚。尽管如此的寒冷痛苦,小男孩的脸上依然没有露出一点的苦涩,就像一个阅历丰富的冷峻男子。
天很快黑了,这是小男孩最幸福的时刻,因为天黑了,兵卫绝不会冒险在延边的夜里四处乱走。大伙会找个安全的山洞或者崖壁边上安顿睡觉。这次也没有意外,兵卫驱赶一位年纪大概三十五六的劳役进山洞探路,确定安全后大伙才进去休息。
刚刚踏入山洞没多久,兵卫的马匹突然嘶鸣起来,显得焦躁不安。这不是个好预兆,兵卫拔出了身上的佩剑,“你,到山洞外面去看看。”然后命令刚刚进洞探路的那个劳役到洞外去看看情况,可怜的劳役刚刚做了一次探路的活,又要出去探路了。
只见劳役踱着脚步,一点点的挪动向洞外,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手还有些颤抖。还没等他挪到洞外,一只体型大约三米的雪狼突然冲进了洞里。这一下,把那个劳役吓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大伙也是一阵惊慌。好在定下心来才发现,雪狼上坐着一个甲胄兵卫。那名甲胄兵卫进洞时显然没有一丝紧张,或许是进洞前就看到了洞里的火把,又或许这个甲胄兵卫训练素质比较高吧。
倒是赶着劳役的那些兵卫见到是个甲胄兵卫后,立马收起了兵器,谄媚着上前招呼去了。甲胄兵卫低声的和劳役兵卫说了几句话又骑着雪狼跑出了山洞。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是从劳役兵卫凝结的笑容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在劳役兵卫的命令下,大伙离开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山洞,到了洞外的岩壁旁驻扎了下来。有个胆大的劳役问了一句,“官兵大哥,山洞够大,足以容纳千人,为什么我们要在洞外睡呢?”没等兵卫回答,一记鞭子直接打在了那人的脸上,看来睡在洞外是没法改变的了,而且那些劳役兵卫也要睡在洞外,正一肚子火就有人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一阵哗然后,大伙各自找了平整些的土地,取树皮做垫,便躺下休息去了。小男孩也同样到林间取些树皮,正当他扒下一小片树皮时,突然脚下土地微震,定睛望去,一队雪狼兵卫正向洞口疾驰。眨眼间,雪狼已经从他身旁咆哮而过,雪狼群中有只白虎,还有一只天马,但坐骑上坐着何人却看不清楚。小男孩惊呆的张着嘴巴,半天叫不出一句话来。白虎上坐着的那人原不理会这脏兮兮的小乞丐,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居然喝停了整个队伍。高速疾驰的雪狼部队有序的缓冲了几步后全都井然有序的停了下来,骑着白虎那人从虎背上一跃而下,大步向小男孩走来。等他站定,小男孩方才看清,此人身着白鳞战甲,腰间系着红宝石蓝腰带,白鳞战甲的肩部位置上还有一个不知明的符文印记。看到肩部,小男孩自觉的低下了头。
“男孩抬起你的头来。”那人命令道。
小男孩被这一喝,刚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八岁的冷峻目光对上了那人犀利的鹰眼。
“哈哈哈,没想到呀!没想到……”本以为会是一个巴掌的小男孩,却被那人单手拎了起来。
“胡伯,何故如此欣喜。”闻声望去,天马上坐着一个小仙女,此女肌骨莹润,双目如水,翘巧的鼻梁下嘟着一张樱桃小嘴,身着锦缎雪袍,虽然七八岁的模样,却美的让小男孩不舍低下头去。
“回郡主,此子眉有木灵,乃修炼之良材,虽多年困苦留有暗疾,若老夫祝其疗伤,他日必有大为。”胡伯兴奋的答到。
“竟有此事,没想到延边这么荒芜的地方也能出木灵之材。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小郡主嘟囔着小嘴,也是有些兴奋。
被提到胡伯腰间的男孩,只是睁着大眼望着小郡主,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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