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1日,上午11:30,谷苍村村外交叉口街道。
“咿呀呀咿……滴里搭拉……咪立马啦……”
悠扬的唢呐声,高亢响起,时而嘹亮,时而呜呜咽咽,时而欢快。曲调悲凉,曲牌听起来很悲伤,如诉如泣,节奏沉重而缓慢,听着听着会使人悲心生。可是配了几声锣鼓的音响,转而又让人感觉节奏轻快,略带喜庆。
随之,一个身着素体黄袍,头戴黄冠帽,道士模样的人出现了。他撒着纸钱,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在那个黄袍人身体后,一行人身着黑衣,头顶缠着白布。那些人中间托起一个竹架,上面还躺了一个身着大红色,头盖红布的人,那颜色在人群中分外夺目,很是显眼。
细看那些人,有的肃穆稳重,举止轻缓。有的人却面带微笑,如释重负。不过,除了敲打吹奏乐器的人,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怕是惊扰了什么一样。
“郎队,这是丧事送葬,还是喜事送亲啊?我怎么看着都不像。哎,那个看着装,应该是个新娘吧。可是,怎么抬着呢?一动也不动。”
一辆警字牌照的车驶过,靠路边缓缓行驶着。车上,正是郎志骄三人。看着这样的一幕,苏晴困惑之余,便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
郎志骄看着车外面的人,被苏晴这么一问,也是寒腹短识。接着,眉毛和眼睛,凑成了一团向着窗外继续看去。
“哈哈,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在村里,这叫阴婚送亲。”
边关开车让路,比较慢,所以也插嘴补上了一句。
“不是吧……边关,还有这事?你是说那竹架子上的是个死……”苏晴惊呼,纤细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说苏美女,瞧你那样,没见过世面。”边关瞥了苏晴一眼,继续看着前方说道:“就是不知道谁家死了姑娘,看身段还蛮年轻的,就这么给人家当了鬼媳妇儿,唉……”
闻言,苏晴没有多嘴,似乎对鬼神什么的,有些忌怕,毕竟是个女孩子。
“赶紧开车吧。”
“好赖,郎队!”
刚好驶过那群送阴亲的人,因为之前办案来过,熟悉这边道路,边关踩了脚油门便和那些人相背而去……
2009年9月21日,上午11:38,谷苍村居委会。
“赵书记,您好。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边关说着,指了下郎志骄,说道:“这是我们新调任来的支队长,郎队。”
“你好,赵书记!潘云市刑侦支队长,郎志骄。”
“哦……你好,你好,郎同志。来,大家这边坐下说。”
村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是谷苍村村委书记,赵国强。赵国强说着,顺手拎了两个板凳过来。
郎志骄三人坐下,赵国强给他们倒了杯白开水,几人便聊了起来。
“郎同志,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书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向您了解点情况。”
“哦,那行……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村里的大事小情,我也大都知道。”
“那就先谢谢赵书记啦。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村里那个‘阴婚索命’的事儿,您还记得吗?当时,具体的情况,我们想再了解下。”
“那个事儿啊……是这样的,郎同志。那天正是村里抄电表的日子,村电工春喜见宝仪家没有锁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就看到了韩宝仪夫妻俩躺在了那里。春喜先是报了警,然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赶过去一看,那个鬼样子,别提有多渗人啦。他们身上,还有两个龙凤帖。村里人都比较迷信,怕影响了自家的风水。邻居们看到龙凤帖,赶紧请了镇子上的配阴婚的人过来看。结果人家一看,就说是‘阴婚索命’,那龙凤帖上都是他们原配的名字,生辰八字都对的上。后来,警察们就来了,说什么不要动尸体,要验尸什么的。可村民们不让啊。村上的人听了那阴婚师傅的,说这必须要立即和原配葬在一起才能化解那怨恨,越迟风水就会越差。说的有门有道,也就因为这,差点啊,没和你们警察打起来。还好那个时候,我在那儿,大家伙儿才没动手。”
赵国强说着,心有余悸,也很无奈,看来村书记不好当。
“哦。对了,赵书记,那个阴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群人,是不是就是配阴婚的?”郎志骄继续问道。
“你说的是村里的老张家,他家今天嫁鬼媳妇儿。老张女儿得了急性肺癌,前天才死的。据说是卖给了邻村的崔家。”
赵国强说着,又给郎志骄几人添了点水。而郎志骄,则没有再问,只是右眉又微微上扬了起来。
“卖?赵书记,闹了半天,这阴婚是趟买卖?”边关听了,也是一惊,疑问脱口而出。
“可不嘛,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家的人埋在别人家的坟头里。况且,老张家女儿都那么大了,有二十了吧。都舍不得呢,想必那老张也是没办法了。给女儿治病花了不少钱,还有个小儿子要养活。也不知道谁牵的线,据说嫁个鬼媳妇儿,老张拿了崔家十几万呢。人老了,死了,就等着老伴儿来就行。这年轻的死了啊,唉……遭罪,还得花钱找个鬼丈夫,鬼媳妇儿。”
赵国强叹着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封建迷信,他是真的掺和不了,也管不来。
“天啊,这么没人性啊!自己女儿都卖……”
苏晴听完,丹凤眼成了蛤蟆眼,瞪得滚圆,一脸惊讶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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