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会有所谓的‘故交’来求见,存此疑惑,郭嘉旋步返回军帐,接见了来客。
客人身着褐衣,头戴笠帽,脚穿草鞋,腰间别着一柄短刃,不知是刀是剑。整个人看上去,浑然便是个乡间轻侠的样子。
张飞有些无礼地指着客人的脸,对郭嘉道:“参军,就是此人。”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关羽待士卒宽厚、怜爱,对士人、官吏却十分孤傲;张飞相反,对待士人、官吏礼敬有加,对士卒则颇严苛。这一点,不光是其顶头上司李整知道,几乎整个许褚阵营的将校,都有所了解。
郭嘉打量完客人装束,又将其全身上下粗略一扫,随即示意张飞不要过于无礼,对客人拱手道:“贵客远来,不周之处请对担待。”
命人奉上茶汤,然后郑重其事地道:“在下阳翟郭奉孝,敢问君是何家高足?”
客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见郭嘉以招待士族子弟的礼节对待自己,当即讶然道:“足下......”
郭嘉笑道:“君虽褐衣草鞋,可身上的养尊处优之气,绝非轻易能掩盖的。”
客人恍然道:“足下好眼力。”伸出两只未经农事的手掌,行礼道:“在下广陵郡人吕岱,见过郭校尉。”
郭嘉没有听说过吕岱的名字,分宾主落座后,探了几句口风,这吕岱本就无意隐瞒,将自己的家世和盘托出,却原来是广陵郡海陵人氏,家中世代在广陵为吏,故广陵太守张超是他的举主。
随意道过久仰,郭嘉开门见山地问道:“君此次前来是?”
吕岱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耳。”
“何人所托?”
“乃是下蔡周泰、寿春蒋钦二位骁帅托在下来带口信给校尉。”
郭嘉点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帐门处,道:“周、蒋二君与许侯不打不相识,互相钦慕久矣,讨董毕,许侯返回庐江,立即就派人去寻周、蒋二君,奈何得知二君驱船去往广陵郡,只好作罢,却原来在广陵结识了吕君。”
吕岱叹了口气,此时不便将个中缘由细说,只道:“自董卓乱朝后,呈平已久的广陵郡也不能幸免,校尉可知笮融乎?”
郭嘉摇头。
吕岱又是重重叹气,道:“这笮融乃陶徐州同乡,丹阳人,甚为陶徐州所器重。约莫于讨董之时,陶徐州表其为下邳相,坐断下邳、广陵、彭城三地粮草军机。笮融到任后,横征暴敛,以致民不聊生......”
郭嘉苦笑道:“吕君,在下明日或将有战事,足下所说的这些,一则不合时宜,二则也不该与在下说,我主公现下正在合肥,足下可带我书信去见。”
吕岱笑了笑,道:“校尉言之有理。言归正传,此次在下前来,一是想与许侯见上一面,二嘛,正是向校尉献上两个县来。”
献上两县?
郭嘉直起腰板,问道:“足下何意?”
“听闻庐江与州府起战端后,周、蒋二君马上就带着麾下坐船返回九江,他二人在九江根深蒂固,遂愿将当涂、义成两县献给许侯。”
郭嘉暗喜,面上不动声色道:“若真如此,许侯定然欢喜之至。惜乎在下抽不开身去与周、蒋二君会面......吕君,你看这样如何?”命人去将李整请来,将此事一说,然后继续对吕岱道:“李校尉是许侯左膀右臂,他可随吕君走一趟。”
吕岱自无异议,道:“如此也好。”
请吕岱在辕门处稍等,郭嘉吩咐李整,“孝成,我观这吕岱言辞神色不似作伪,说的当是实话,你可愿意随他走一趟。”
李整苦道:“只是明日即将开战......”
“明日战事有我、乐文谦、张翼德在,不必担忧。孝成,周泰、蒋钦乃九江巨寇,舟船精良,水寇善战,如登庸之,这个功劳可不比拿下阴陵来得小。”
李整被郭嘉说破心思,憨厚一笑,转念一想,可不正如郭嘉说的?于是接下此令,出帐与吕岱趁夜出发。
李整是山阳郡大族出身,从小就跟豪侠一类的人物打交道,再者他现在是许褚军中唯一的骑军校尉,地位很高,故而派他去见周泰、蒋钦再合适不过。
因了这个变故,郭嘉命人将乐进及军中军侯以上职位的人都请到帐中,重新分派了作战任务。确切的说,是调整了骑军的各级军官,以张飞为主,以李整的山阳亲信为辅,填补上了李整不在的空缺。
这次队伍里三个校尉,郭嘉、乐进、李整,故而即便李整临时不在,亦不会有‘临阵换将’之嫌,加之骑军士卒素来服气张飞的武勇,并没有出现军心动荡的情况。
......
......
翌日,刘广率军赶至,他登高远眺郭嘉军营,见营西是一片丘陵洼地,而营门处部署着诸多防御工事,因对左右道:“闻阳翟郭嘉为许褚谋主,素有智计,观其布置,似是要以逸待劳抗拒我军。传我令,原地休息。”
左右遂去传令。
一人策马来到刘广身边,皱眉道:“刘兄,策至今想不明白,刘府君为何要一意孤行地在野外与庐江兵决战......他难道不知庐江兵在大谷关下,曾与凉并精锐血战多日?”
刘广看了眼孙策,无奈道:“我族兄非是无智之辈,岂会不晓得此节?奈何军中将校多为阴陵大族,见家乡有难,屡次三番来求我回兵。我即便不允,士气也将不可用也。”
孙策大笑两声,道:“阴谋人心,策不甚懂。”顿了顿,回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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