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阿拉山口,沿着艾比湖东面的碱滩,穿越约30公里的一片戈壁,可以找到一个哈萨村的地域,父母体力不够,又有孩子同行,他们只能坐车走走停停,如果驴友同行,最好是徒步穿越这30公里的戈壁,因为这沿线本身就是美不胜收的画毯。虽说是戈壁,人迹罕至,但一路走来,总让人目不暇给。
走出阿拉山口5公里,在艾比湖的东面,有一大片鸟类自然保护区,这里栖息着上百种鸟,是鸟类爱好者摄影的天堂,在这一大片滩涂上,飞鸟时起时伏,时翔时息,时散时聚,时而如犁,时而如龙,时而如漫天星辰,玩意酣畅,自在怡然。继续前行,便到了一处尚未命名的风蚀沙丘,由于阿拉山口常年大风。此处的沙丘便在风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各种你见所未见的奇观。移步沙园轻轻地探入。待一足立定,黄细的沙粒便瞬间漫过你的鞋面。既而并不会再往下沉。因为这一大片沙滩只是风力吹来的沙粒,不算太厚,下面的戈壁滩沉积得非常的厚实,因而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前行,一座座如沙雕一样的城堡就出现在你面前。如蘑菇、如毡房、如怪兽、如飞鸟、如刀枪、如波浪、如天仙;应有尽有。其间杂以枯木树根,恰似生机勃然的冥灵世界。人行其中,时而惊憾,时而欣喜,时而羞切,时而怡然。沙漠植被,梭梭,麻黄草,刺牙子,红柳树,芦苇杂生其间。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绿色生机,但这种环境下的植物也各取所得,生气昂然,因为人迹罕至,各种沙漠动物也能在此寻得自得其然的乐园。
驱车走过这魔鬼城似的沙丘,不远处的一大片金色的胡杨林,就呈现在面前,前方就是所谓的哈萨克村的地界了,那金黄的胡杨林招引着人们,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汽车飞驰,一条小溪横亘在面前,车路已到尽头。
小溪如银蛇般地蜿蜒流过眼前,清澈的泉水缓缓趟过办露半隐羞涩的卵石,时不时翻腾起形似琉璃的水帘,小河两岸杂呈一人难以合抱的圆石,就如天鸡撇下的粒粒神蛋,滚圆而饱满,这些浑圆的卵石,是千万年来洪水冲刷的见证,现在是仲秋的季节,小溪潺潺而有诗意,水中的鱼儿,在阳光下逆水而行,鳞片的反光照得人心动,似乎一弯腰就可以捉到那活泼的精灵,踏着突兀的卵石,阵阵的香甜杂着牛粪燃烧的青草味,在暖洋洋的秋风吹拂下,荡入心扉,这是哈萨克村牧民在烤馕,沿着牛羊走过的一条小路,踩着或干或鲜粪便,不必苦恼,即便踩上鲜稀的牛粪,粘到鞋上也只有淡淡的青草味,并无腐败恶臭。眼前斑斓的色彩,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人们似乎进入了一个黄金粉饰的三d空间,黄色成为这个凝结时空的主基调,其他色彩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整个村落在黄灿中展示着雍容华贵的身姿,如风韵当年的皇后,气宇轩昂地站在你的身旁,一种情不自禁的景象充盈着整个心田,悦娣游历过江南仲春时节盛开的油菜花,赏玩过新疆兵团连片万亩的菊花,然而,眼前的金色,远不是那些景象可以比拟的,这里的黄色是灵动的,微风下,金甲摇曳,挑逗着路人,那黄色从大地一直延伸到天际,与蓝天辉映,与白云成趣。村里哈萨克村民新奇地打量着悦娣这群并非外地的来客,孩子们围着他们欢快的跑来跑去,然后在家长们招呼下各自散去,继续他们的游戏,村里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欢笑,金色映照下牛马散漫地在村旁的林间啃食着发黄的干草,对悦娣一行人的赏玩毫不在意,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他们的美味。
沿着村里的小路向南行进,是一片叹为观止的胡杨林,由于气候干旱和艾比湖周边的农业开发,原本近在咫尺的艾比湖水远远地退去了,哈萨村干旱加剧,就连极其耐旱的胡杨红柳芦苇和一些低矮的灌木也在逐渐的萎缩,村南倒伏了大片胡杨,这一片胡杨长在完全沙化的土地中,显得异常的顽强,它们姿态各异,有的如干瘦的老人坚定站立着,有的如负重纤夫的斜躺着,有的如干枯的骡马歪斜地平躺着,有的如张牙舞爪的虬龙奋力伸展着,最令人感动是在一棵倒下干枯胡杨树上,却分明站着一颗手臂大小的新枝,新枝完全寄生在树根完全露出地面的树干上显得生机盎然,令人想到满心满意关注孩子的家长,同行司机突然惊呼起来:“看,夫妻树”。这是两株胡杨,从根部看,相距至少10米,树干却朝着彼此的方向倾斜着,树冠交会在一起,形似热恋中青年男女,拥抱亲吻着,在这干旱到风动沙流的荒漠中,这对夫妻却坚韧地彼此恩爱,亲昵,相濡以沫。这让尘世间多少为利而偶的夫妻汗颜,在这大片枯倒的胡杨林中,也有成片成簇的红柳,仲秋夜里的微霜把红柳熏染得更加深红,那艳丽的深红夹杂在从地面伸向苍穹的灿黄,整个原野也变成了一幅幅主题鲜明的画卷,令人流连忘返。
哈萨村最美的景致在入夜时分,落日尚在天际,月亮已经升起,哈萨克牧民以悠扬的歌声驱赶着他们的羊群,骏马、牧羊犬伴着歌声悠然的迈着回家的脚步,落日没有了先前刺眼的光芒,鲜红如血,大如车轮的清晰轮廓,在艳红的晚霞中,显得异常妩媚妖艳,霞光已无法照亮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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