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赐没想到她记得如此清楚,不知所以的点头叫好。
然而,林阅遥却接着随口道:“‘世上岂无千里马,人中难得九方皋。酒船鱼网归来是,花落故溪深一篇。’却不知公子听过没听过?”
这诗句流畅新颖,虽略通诗句的人细细一品就会发现两首诗根本就是一首的上下段,可段天赐却听不出来,而他自然也没听过,连连摇头。
林阅遥也不点破,只冷眼看着旁观的人:“段公子有才,那不如好生琢磨琢磨。”
段天赐不知所以,倒是旁观的人琢磨了半天,突然回过味来:“这......这好像是诗的后半段啊,之前就觉得这诗不甚完整,如今一品......”
“段公子,这.........”
段天赐吓了一跳。
什么?那诗竟然还有后半段?
看着段天赐被问得冷汗连连,一句也答不上来,林阅遥笑容愈发灿烂:“段公子,莫要拘谨!既然真是你作的诗,又怕些什么?”
说罢,她还尚懵懂地眨了眨眼。
周遭人果真附和起来,跟着起了哄:“是啊段公子也说说嘛!诗既是你作的,这后半段又是怎么回事!”
“段公子说句话啊!”
.....
议论声越来越大,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愈发多了。
林阅遥冷漠一笑,眼一抬,功成身退之际,却没注意到角落里一道淡然的目光打来。
呵,她竟然还记得自己诗的后半句......
不过,今日初初遇见,总觉她与前世不同.....
林阅遥侧头,终于迎上了那目光,那目光如水,淡然宁静,是林阅遥再熟悉不过的。
正是段靖柒!
不过,林阅遥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段靖柒,同样是重生归来的。
角落的桂花树下,只见段靖柒一身淡蓝锦袍,遗世独立。
他素来不喜热闹,是以这些场合里,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呆在角落。
一时,前世种种,也在此时翻涌出来。
他曾将她护在心上,可她......
此世,她只想暗自护家人一生,却再也不想伤害与他,于是她赶紧别过头要走。
却不想,一向孤言寡语的段靖柒突然拦住了她:“姑娘......”
林阅遥含了几个光年的情绪。
可终于,段靖柒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朝她笑笑,笑的还是那么好看:“姑娘博闻广识,竟然连这样生僻的诗都记得.......”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林阅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走到在溪边静静立了会,她才再回到诗会,众人已渐渐散去了。
“小姐!”翠喜见她回来,忙不迭迎上来:“小姐你去哪儿了?害翠喜好找。”
林阅遥不予理会,目光扫过这稀稀拉拉的地方,淡声道:“都散了啊?咱们也回吧。”
林阅遥同翠喜方一转身,身后却响起了一道阻拦的声音:
“姑娘留步!”
段天赐疾步绕到了林阅遥面前,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姑娘好才情,竟然能对出段某的诗句下半段,我们也算有缘,不若由在下送姑娘一程?”
呵,对出他诗句的下半段,这个段天赐还真是能言善辩,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借口搪塞?
林阅遥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还真是贼心不死。
小口一张,正要拒绝,却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林阅遥眼波流动,淡笑道:“好啊,那,有劳公子了。”
段天赐送林阅遥上了马车,林阅遥却只透过车窗微微瞥了一眼与自己同去一个方向的段靖柒的轿子。
是了,前世,也是这样的。
她没办法现在去叫停他的轿子,但她希望能在最后关头保他平安,让他不至于因此加重病情,多受那些折磨。
她丝毫没注意到另一边的段天赐并未急着上马车。
段天赐立在一边,低声向随从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阿难应道。
一抹阴险的笑意浮上段天赐唇角。
他眯眼向马车扫去,适时风撩动车帘,叫他看到了林阅遥娇俏的侧脸。
呵,什么第一才女,还不是他段天赐的囊中之物?
林阅遥听得段天赐上马车的动静,便立刻闭上了眼装假寐。
只不过他虽不同她说话,但却仍凑到了她身边来坐。
段天赐身上略微刺鼻的熏香味道也传了过来,扰得林阅遥蹙眉。
她心下暗叹,若不是为了段靖柒,她说什么也不想同段天赐那衣冠qín_shòu同坐一辆马车!
便在这时,马车忽地一阵颠簸。
林阅遥随之一晃。
而坐她身边的段天赐倒是手快,忙将她护在了怀中,还温声道:“小心些。”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阅遥一把推开了段天赐的手,竟是迅速出了轿子!
彼时,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声音:“都给老子滚下来!打劫!”
“饶命饶命!我钱都给你!都、都给你!”
阿难的声音已被吓得微抖。
林阅遥一下马车,段靖柒果然已被人带了下来,一道利刃也随之打在了她的肩头。
丝丝凉意传来,黑衣人的笑声更是猥琐得叫她恶心:“嘿嘿,倒碰上了个美娇娘啊!”
“滚开!”
段天赐冲上来,豪气万千的便将林阅遥拉到身后,怒瞪向面前三个黑衣人,骂道:“哪来的杂碎!连皇上钦封的才女都敢冒犯!”
黑衣人笑声便愈发猖狂:“才女?那正好叫我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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