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苏在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窗明几净的屋子里,床上虽然铺的只是洗的发白的棉布床单,但却非常干净,还散发一种天然皂荚的味道。
她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胳膊上的伤口自然也已经包扎好,不过稍动动,还是有疼痛的感觉。
但苏苏却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放松过。
隔着屏风,她听着外面轻轻的说话声,唇角轻轻勾起。
“哥哥,娘?醒?”
奶声奶气的小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过的沙哑。
“雪姐儿乖,赵嬷嬷说,娘太累了,哥哥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苏苏轻轻坐了起来,只因为她听出了儿子声音里的担心和难过。
她的小馒头啊,不过才八岁,小小年纪已经像个大人一般,承担了原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
苏苏起身要下床,她此时就想抱抱她的两个儿女,然后……
然后就要送他们走了呀!
“不玩,等娘!”
雪姐儿还小,表示聪明,语言能力也有限,好在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也能叫人听懂是什么意思。
苏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但两个孩子都在这,想来那几个锦衣卫,除了被擒住的那个,其他的该是都死了。
对于死亡这二字,苏苏心里都麻木了。成王败寇,怨得了谁呢!
直到再次听到屏风外兄妹两个的声音,苏苏才收起脸上的冷漠,她和她的儿女还活着,她必得叫他们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顽强的活下去。
“娘!”
雪姐儿正对着屏风,看到从屏风后出现的苏苏,从她哥哥的腿上就稳稳跳下来,就飞扑过来。
苏苏蹲下,将女儿抱个满怀,即使胳膊传来一阵剧痛,也不想撒手。
苏苏抱着女儿,看着过了一岁就很少哭的女儿在自己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声音大的震天。
“哇……坏娘,不要包子啦!”
苏苏心里又苦又涩,手忙脚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包子是娘的心肝肉,娘哪里舍得不要你!”
说着,她又抬头看向一直站立不动低着头却有眼泪滴答滴答落下来的儿子。
苏苏只感觉心疼的要命!
“峰哥儿,过来!”
洪峰也想扎到娘亲怀里痛哭一场,但他是男子汉,哪里能学妹妹的无赖样儿,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来。
天知道他回来时看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娘亲时,有多么害怕。
洪峰从没有像那一刻那样怨恨他的父亲。
洪峰抹掉眼泪,朝着他娘走去,然后被娘亲一把搂在怀里。
母子三个也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倒是没过二分钟,被雪姐儿大哭的声音吓到的众人就推开房门,蜂拥而至。
赵有剩两口子、蜀伶俐夫妻两个、柳东源琳琅夫妇……
除了一帮洪府下人,还有先前那帮子悍匪。
这伙人和苏苏母子三个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不知是谁绷不住乐了,然后大家伙都大笑出声。
这笑声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洪府下人给苏苏见过礼,苏苏便先叫他们下去了,只留了蜀伶俐、美丽两口子和柳东源、琳琅夫妻两个,然后才看向留下来几个“悍匪”。
“犬卫犬心、犬房、犬星见过姑太太!”
“犬卫幽夜守苟白、苟富贵见过姑太太!”
苏苏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这四男一女,姑太太是什么鬼?
还有幽夜十二卫的幽夜守能不能有点发散思维?
鼠卫的幽夜守家族就姓蜀,猪卫的幽夜守姓朱,狗卫倒是改成了犬卫,但幽夜守为什么还姓苟?
还有,虎姓、兔姓都是非常稀少的姓氏,突然冒出几个家族,不觉得很奇怪吗?
苟白、苟富贵在姑太太的注视下,只觉得浑身不得劲,他们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难道……
想到先前他们与姑太太的交集,两人心中皆是一颤,他们一个差点“非礼”了姑太太,一个真的给了姑太太一刀。
此刻,两人就想咬着帕子嘤嘤嘤,他们是被逼的啊!
是谁说演戏也得演的像样点,别把观众当傻子来着?
尤其是听说姑太太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们是“土匪”,只劫财不劫色说不过去啊!
两人同时瞪向深度颜控患者犬星妹子,就是她这个坑哥的妹子说的。
犬星摸了摸鼻子,姑太太不该是这种秋后算账的性子吧?
苏苏想来心思敏感,被儿子偷偷碰了碰手就回过神来,看到几人游移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误会了。
苏苏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带着儿子和女儿对着两个幽夜守代表深深施了一礼。
叫两人吓了一跳,赶往躲开,“姑太太这是做什么?”
“无论此事成与不成,犬卫幽夜守都要放弃密山,另寻他处生活。先祖原有遗命留下,后代子孙不得干扰幽夜守的生活,如今却因我之故,叫你们离开生活了近百年的地方,是我对不住你们。”
三个犬卫和两个幽夜守相视一笑,他们到底没跟错主子。
苟白是这一代犬卫幽夜守的首领,也就是先前在山谷“厮杀”时叫苏苏小娘子的那个“悍匪”首领。
“姑太太千万不要因此自责于心,这密山不过是犬神一族诸多据点的其中一个,自打收到主子召唤,族老们就商量要搬到离主子近一些的地方去,不过叫主子否决了。
这次若是大事得成,我们就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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