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人影迷离,偶又几处蛙鸣相伴,方言拢了拢手中长袍,远远瞧了眼那人,那人一贯便是青衣加身,一副儒雅模样,今日也便是如此,只是少年多愁,眉心褶皱……
“主子!”方言楞出了神,便是一阵风吹过,风吹鼓了衣袖,亦拂乱了方言的心,方言缓缓吐了口气,上前便探道:“主子?”
林峰头也未回,面朝明月方道:“你可知这蓉蓉岁月转瞬即逝,却不如一阵风来的轻快!”
方言默不作声,也仅皱了皱眉头,便熟练地将事先备好的长袍替林峰披上,他每年中秋便是如此,却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恰逢月圆之日,旧疾复发,唯恐伤了身心。
他垂眸瞧见林峰步履沾土,眉头紧锁的更深了些,沉默了片刻方道:“此事,我行事不周,要罚我也毫无怨言,你莫要折腾自己!”
林峰闻言心下陡然不悦,方才伤感神情瞬间变了面色,只见他冷面拢了拢长袍,瞧了瞧方言道:“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还轮得到你过问?”
见他不答,继续道:“你暴露了行踪,罚,自然也是要罚的!”
言罢,方言便自腰间抽出匕首,狠狠刺向右臂,鲜血自指缝溢出,顿时唇齿泛白,冷汗渐出,却也只闻他闷声一下,片刻方道:“小人的罚,自会去领,这一刀便是对你的亏欠!”
林峰见他如此愣了片刻,也仅是转瞬即逝,随后便是一副厌恶神情,冷眼旁观道:“你不用做出这幅样子给我看,只需记好这次的教训!”
沉默片刻,方继续道:“如今京中风波,行事便要万分小心,莫要叫人抓了把柄,沈姑娘的事儿暂且放置一旁。”
林峰见他微微有些发颤心下更是不悦,拢了拢肩坎便拂袖而去,忽而一阵风徐来,扬起林峰长袍,便也只见黑丝袭人。方言紧忙上前,替林峰挡了烈风,以免遭受风寒,误了性命……
瑛公馆。
张佑梁反手一巴掌打在了一小厮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道:“我方才的话,你可是听进去了?”
“听……听进去了。”那小厮缩了缩脑袋,连忙挥手,忐忑道。
张佑梁满意地点了点头,方松了揪着那小厮衣领的手,拍了拍那小厮胸脯笑道:“我要是再在此处听到些风言风语,不论是你不是,我都要将你舌头拔了,你可明白?”
那小厮闻言差点儿跪地,急忙道:“是是是,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小的定不会胡言乱语,逞口舌之快!”
“嗯~?”张佑梁环臂于胸前,眯眼瞧看道。
那小厮立即意会,号叫道:“小人定不会叫将军在此处再闻见!”
张佑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方要开口,便闻一清冷声音自耳边想起:“你这是做什么?”
张佑梁闻言望去,便是王庭佛子——萧恩,见他眉头紧锁,甚是不悦,张佑梁也仅是憨憨笑了笑,全然无视已然有了怒气的萧恩,指了指那面色煞白的小厮,争辩道:“他们讲沈清秋的坏话,我心下甚是不悦,自然要痛他们讨个说法!”
萧恩皱了皱眉头:“那是你的片面,却要强加旁人,无故让旁人受累?这便是你讨要的说法?”
那小厮见萧恩眉头紧锁,一副愁苦模样,又见张佑梁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个是王庭佛子,一个是大将军,皆得罪不得,唯恐二人在此处生了争端,方截断道:“是,是,是小人行事不周,方才慢待了将军。”
不料想那张佑梁猛然敛面,盈盈笑意转瞬即逝,接踵而至地便是冷若冰霜,皱了皱眉头,冷冷道:“这于你又何干?又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小厮愣了半晌,也没蹦出什么话,反倒是萧恩冷言道:“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这副模样?跋扈之至?”
张佑梁愣了愣,方后知后觉明白了萧恩的意思,却也仅仅笑看他眉目,一切又好似都变了,一切又好似什么都没变,他还是从前那般挑自己的错处,半晌方才笑问道:“我一贯如此,不过王爷,你这档子方肯承认是认识我的?”
萧恩讶然,倒不曾想她单单在意了这一句,沉默片刻,视其眼眸方一字一句道:“前尘往事,又何需再提及!”
张佑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全然无事萧恩方才的话,笑问道:“嗯,你所言小女听进去了,不过小女马球会那日于王爷说的话,王爷也要听进去了方才公平!”
萧恩闻言,面色发烫,亦是难看之际,倒不是张佑梁说了什么威胁之类的话。原是张佑梁早早便认出了萧恩,特地寻了他诉说心中爱意,可萧恩只道她是故人之子,又是心怀圣佛,无可复加。
“休要胡闹!”萧恩见她笑意盈盈瞧着自己,一时难堪,愠怒道。
“我张佑梁向来想要什么,便会得到什么。”张佑梁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仰面见周围早已围上了观者,不免心中发笑,什么世道都逃不过这臭鱼烂虾。
那小厮以为是对自己的警告,便畏畏缩缩地委身应承。
那清冷、桀骜不驯的目光扫过众人,目色却最终落在了萧恩身上,隧而负手行至萧恩身侧,附耳道:“先前的话记不记得不要紧,这句话,王爷可得记住了?”
言罢方拂袖而去,她行事向来这般雷力风行,只是现下她心中有气,气他只当自己少女怀春,气他心怀天下,却独独少了她,气他将这十年爱意无故消散……
而那萧恩目及张佑梁渐行渐远地背影后,一阵怪异涌上心头,就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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