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入住明王府以后,开始教导云荒习武。原以为她一个女孩子,教起来必然要费一番功夫。不曾想,云荒竟然学得十分快。一点儿也不像初学者,便问她是否从前学过。
云荒答:“不算是,只是从前……”她本想说从前在山里跟师傅学过一点皮毛以作为防身,忽然想到如今她的身份,和沈绩的关系,转口道,“只是从前学过一些防身之求罢了,不作数的。”
黎秋道:“不论怎样,有些底子终归是好的。”
刚开始时学的都是些基本的招式,多少有些乏味。但云荒竟然不觉得厌烦,反而十分用功。
苏青珞偶尔得闲会来看看她,一面是检查她的课业,一面看她习武。见云荒学得十分快,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宽慰的。
他就坐在一旁闲适地饮这着茶瞧着她累得满头大汗。有时也会点评几句,说的无非是,这动作不够流利,这招式不够狠,不够快。总之无论如何,在苏青珞眼中怎么做都是不够好。
如此半月之后,有一日,云荒正练习得投入,忽然感觉到有个东西朝她飞来,本能侧身去躲,然那物什来势之快,竟然没能躲过,眼看就要擦过脸庞,慌忙挥袖去挡,手袖却“刺啦”一声划出一条口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是什么东西,就听见一个冷硬的声音,“若方才飞过来的是利刃,你恐怕已经没有命了。”
云荒一抬眼,就瞧见苏青珞那双清冷似雪的眸子,吓了一跳,慌忙行礼,“沉玉见过太子殿下。”余人闻声,亦匆忙行礼。
苏青珞并不理会众人,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容鸢见状,忙收了桌上茶盏,去沏新茶了。待茶上来了,苏青珞缓缓饮了口茶,才抬头望她。因为没有苏青珞的命令,她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趁着这档口才敢低头瞥了一眼地上,原来方才破空而来的不过是一段树枝罢了。
“黎秋。”黎秋本来也在行礼,听见苏青珞叫自己,忙低了头,身子又往下躬了躬,“属下在。”
“我叫你来,是让你教她习武,可不是习舞。莫不是你怜香惜玉,偷工减料了?”
“属下不敢。”黎秋埋头,作揖的手动了动,犹豫道,“相比于很多人,其实郡主已经学得很快了。”
“何谓快?”苏青珞站起身来,斜眼看着云荒,“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迟早要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利刃。如今时局紧迫,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等。”
云荒低头,答:“是。”
苏青珞俯身捡起方才落在地上那截树枝,道:“如你方才这般表现,我很担心,倘若他日你身旁无人,遇到敌人时你该如何应对?”
云荒心有不甘,辩白道:“方才,方才那是事出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若是......”
“怎样?”苏青珞打断她,“你以为敌人只会在你准备好时才出现吗?愚蠢!连我这小小的树枝都避不过去,若迎面来的是刀子,是暗器,你岂非就要呜呼哀哉了?”
云荒词穷,咬着嘴唇嘀咕了一句:“不讲理。”
“你说什么?”
云荒福了下身,脸偏朝一边,语气极为敷衍,“我说殿下深明大义,言之有理。”
“若有不满,尽可以说出来,不必这样阳奉阴违。”
云荒反驳,“没有,沉玉哪敢不满殿下?”
苏青珞轻哼一声,“说我不讲理,可杀场之上,谁又同你讲道理?你莫要在心里埋怨我,今日对你严苛,他日你会感激我的。沈绩可不会时时刻刻护在你身边,想在这乱世生存下去,你只能靠自己。”
白玉般的手指轻轻一折,那树枝就断作两截,他手一松,那树枝就掉到草地上去了,苏青珞走过来,望着她道,“你记着,这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强者之所以是强者,是因为他们比别人更快、更狠。”
云荒入世不深,对于这些自然不太理解,还是应承道了,“是,沉玉记住了,多谢殿下教诲。”
苏青珞复又坐下来,“将方才的招式再演示一遍。”
云荒便依言演示了一遍,可动作还未做完,苏青珞就叫停了。
她疑心自己哪里做错了,左顾右看皱眉想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错了。
苏青珞说:“你学了这几日原是白学了。”说着,唤了一句“恒初”,恒初便走上前来,朝他拱了拱手,苏青珞道,“罚。”
恒初一招手,不知从何处走出四五个侍卫,不由分说就押着黎秋下去了。
云荒不明所以,问苏青珞:“殿下这是做什么?”
“他管教不力,自然当罚。”
“殿下既然说是我错了,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要罚也当罚我,为何要罚黎秋呢?”
“你是金枝玉叶,聪慧过人,岂有学不会的道理?自然是黎秋管教不力。”苏青珞吩咐道,“带下去,杖责。”
“等等!”云荒慌忙拦在苏青珞前面,“殿下好不讲理,难道就因为您是太子殿下,就能随意处置下面的人吗?这不公平。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认为黎秋有错。”
“公平?”苏青珞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她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你给孤说一说,什么叫公平?”
“我……我……”云荒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你既然说不出,那孤来告诉你,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弱肉强食,方才是唯一的道理。”
云荒扔下剑,质问道:“那弱者难道生来就是弱者,就活该被践踏欺凌吗?难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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