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春宫闹鬼的事,你查的如何了?”弘烨转移了话题道。
冯妍忆难免有些失落:“还没有有力的证据。”
弘烨看着冯妍忆笑道:“这么说,你是有怀疑的人了?”
冯妍忆亦回之微笑。
“凡事要拿出证据,仅仅只有怀疑的目标并不足够。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鸾仪宫,朕护不了你多久。”弘烨叹息道。
冯妍忆看向眼前的人,甚是疑惑,不禁出声问道:“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弘烨问道。
冯妍忆摇了摇头,表示不问了。他性子喜怒反复,她又怎么能猜得透呢?她不明白的有很多,算了,俗语说:“伴君如伴虎”,现在看来十分有道理。
弘烨见冯妍忆不想多言,便也没有再去追问。
“一旦朕准了燕王的奏章,你在皇城中便没有亲人了。”弘烨说道。
冯妍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臣妾知道。”
弘烨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她神色从容恬静,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捉摸不透她。
弘烨笑道:“别人千方百计,巴不得自己家族平步青云,以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只有你,好似什么皆不在乎。”
冯妍忆淡笑道:“臣妾只希望他们平安喜乐便好,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名利皆是外物。”
“朕希望你能一直如此看得透彻,别同她们一般。”弘烨的眼神中是认真。
“希望臣妾能够做到吧。”冯妍忆轻声道。
弘烨搁下手中的笔,坐直身子,望着冯妍忆说道:“昨日,宁王上书请求朕为他与渊华殿大学士林伯庸之女林雪娴赐婚。”
弘彦上书请求弘烨为他与渊华殿代尔市林伯庸之女林雪娴赐婚?弘彦他想开了?
“恭喜宁王,恭喜雪娴了。”冯妍忆含着丝丝笑意说道。她是真心祝福弘彦与林雪娴的。
“皇上,该用膳了。”兰冬出声提醒道。
弘烨起身准备用膳。
冯妍忆并不想要留在乾明宫,见弘烨也未出声留她,便微欠身道:“臣妾宫中还有事情未处理好,臣妾先告退。”
弘烨没有开口应答,冯妍忆亦不敢擅自离去,只得欠身候着。
“今晚留下来。”良久,冯妍忆的腿有些微麻,弘烨才开口说道。
冯妍忆起身,踉跄了一下,身边的问夏伸手扶住了她。
“是。”冯妍忆应道。
用膳时,冯妍忆难得用了不少。
夜已过半,两个人才上了床榻就寝。
“妍忆,一晚上,你未同朕讲一句话。”弘烨躺在龙榻上对内侧的冯妍忆说道。
冯妍忆轻轻叹了口气,却仍旧是不知道要同弘烨说些什么。想了许久,只得试探地问了一句:“皇上,寄春还好吗?”
此话一出,还不如不讲话。
弘烨是被身边的女人气到不行,闷声说道:“不知。”
“哦。”冯妍忆见他似是不悦,小心地应道。
弘烨侧过身,将如木头疙瘩一般的小女人,揽入怀中。既然她这般木讷,那就只能他占据主动了。
“朕要你。”弘烨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冯妍忆将自己的身子向弘烨身边移了移。
弘烨起了身子,压向冯妍忆。
“妍忆,这些日子朕很是想你,你的身子令朕着迷。”弘烨的声音里透着沙哑和迫切。
原来他念着的不过是她的身子而已,冯妍忆微敛眼睑。
溶溶月色,淡淡风吹,冷得究竟是谁的心?
……
弘烨最终准了冯远修的请求。又过了半个月,冯远修便离开了皇城。
冯远修离开皇城时,弘烨还特意准许他进宫同冯妍忆一同用膳,以告别。
弘烨并没有同他们父女一同用膳,特意为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冯远修与冯妍忆也没有多交流,只是简单地讲了几句。
“今后,好好照顾自己,为人处世要小心谨慎。”冯远修对冯妍忆叮嘱道。
冯妍忆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说道:“妍忆会的,父亲你放心。你也要好好保重。”
冯远修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别时,冯远修递给冯妍忆一封信。
冯妍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信,收好了。
冯远修见她接过了信,便向殿外走去。
冯妍忆望着父亲蹒跚的步伐,苍老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肆流。
此去经年,她与父亲怕是难在相见,惟愿安好,努力加餐饭。
鸾仪宫
冯妍忆打开信封,看冯远修写予她的信。
妍忆:
请你谅解父亲的所做所为。我知道你在宫中艰难的处境,但是父亲却无法再去保护你。以下事情,你看过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及。皇上有心提拔淮南陈家,使之与沈家分庭抗礼。如果为父仍旧在朝中官位显赫,那么对冯家百害而无一利。所以,父亲只能上书辞官回乡。然而,心中觉得最对不住的便是你了。今后,你在宫中凡事一定要谨言慎行,切忌意气用事。另外,我回到淮南,本就是我的根脉之地,且有你大姐照拂,你不必为我忧心。最后,望女珍重。
父冯远修
冯妍忆看着冯远修的信,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从小陪伴她长大的父亲如今也要离开她了。
今后,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紫皇城,依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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