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姑娘脸色不好看了,却还是老实回答:“可不是,大少爷叫奴婢给姑娘带好呢。”
懿桦手上一顿,随后继续敲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我自然好着呢。”
心里头却冷的厉害:王氏是他的生母,生母生病了,她张口不问母亲的病情,却先关心她这个庶出妹妹,做什么道理?!
懿桦放下手中的书,重新歪回了榻上,要是放在以前,她只会当这是哥哥关心她,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脑子清醒的很:陵丰平时,就是对懿椒,也不会怎么关心的!
一个生母亲妹都不关心的人过来关心她一个庶妹,懿桦自嘲地笑了笑:她之前,怎么就从来没想清楚这里面的关窍!
荷香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咬了咬牙,还是开口:“昨儿收拾姑娘小时候的玩意儿,有几件看着不想,奴婢寻思着要往库里头报一声……”
杏香接了话:“莫不是大……”后面的还没说完,就叫桂香扯了一把袖子,见大家都看着她,方后知后觉地闭了嘴。
“东西先放着吧,不必这么急的。”懿桦也有些头疼,她不好和陵丰为了这么点东西扯破了脸皮,更何况,姜家日后的正牌主人,她一个庶出姑娘,开罪不起。
歇了一会儿,懿桦去了书桌旁边,杏香给她铺好了宣纸,又取了经书过来,就取了墨条,在旁边磨墨。
懿桦执了笔,写了一会儿,一抬眼,就看着桌角上一本书,怔了怔,又皱起了眉头,唤道:“杏香,这本《女儿经》你取过来做什么?”
她最不耐烦读这种书,平时也就是先生讲的时候,敷衍看两眼,过了先生的抽背也就罢了,从来不往书桌上放的。
一抬头,身边立着的,却是姨娘身边的碧桃,她穿着一身靛蓝染布的衣裳,头上常簪的一朵绢花都没有,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
懿桦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什么打扮?她一把抓住碧桃的手,只觉得糙得厉害:“谁给你排头吃了?”她是得势姨娘身边的大丫头,哪一个敢为难她?
碧桃摇摇头不肯说,眼眶里头的泪却不住的流,她转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才颤着声音道:“姑娘快些抄吧,就当是为姨娘积一些福,将来……”却再度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懿桦越发的疑惑,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姨娘?姨娘出什么事情了?
一低头,自己的身子就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一篇一篇的纸上,抄的哪里是什么给王氏祈福用的药王经,却是往生咒!
她抄往生咒做什么?懿桦又惊又疑,心里头的不安在不断的扩大:是谁出事了?王氏?姨娘?爹爹?
这档口,门口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碧桃再忍不住,哭得更凶了:“姑娘,我的好姑娘,去了夫家,就不是家里了,可一定要听大小姐的话,”胡乱的摸了一把身上,掏出来了一枚小小银蝉来,塞到了懿桦的手上:“姑娘留着傍身用吧,往后,再没人护得住姑娘了!”
懿桦已经懵住了,什么夫家,她才十岁年纪,哪里来的夫家?
伸了手,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保养极好的手指头冻得青白,还有一些细微的伤口。
这是怎么一回事?懿桦紧紧握住手里的银蝉,这个时候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她瞪着慢慢开启的门,待看见进来的人后,瞬间慌了神,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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