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显然脸皮见长,舔着唇角,狡黠一笑,“也不是不行。”
此生修短尚未可知,来日安危亦不可测。
及时行乐啊?
她思忖着,“不如我们——”
神子澈却轻笑着摇头,揉了一把她的发心,“回去吧。等到祭典之后,尘埃落定,再谈这些。”
“……”诶?
沈栖棠愣了愣,还没回过神,就被青年连哄带骗地送了出去。
房门被重新合上,神子澈才松了口气,找出摆在枕边的小木盒,收进了更隐秘的所在。
……
却说灼炎护送沈栖棠回府。
吹着夜风到了门前,她揪住打算离开的灼炎,“这两天你们在城外,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灼炎茫然,“除了上邪门的人过于谨慎,以至于耽搁了些时间之外,还算顺利。姑娘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栖棠抿唇,摇头。
翌日。
阿怜抱着木盆出来打水洗漱,一开门,就见沈栖棠神色纠结地站在庭中。
她不禁望了一眼还蒙蒙亮的天色,啧啧称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老爷和老夫人这会儿都在家呀,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少女一脸沉重,面色发白,摇头,“出大问题了。”
阿怜一惊,“怎么了?”
“他可能真的在外面有‘小张三’了!”
阿怜满头雾水,“……啊?”
……
片刻之后。
阿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侯爷对你好像失去了兴趣?这不可能啊,欲擒故纵吧……”
“但是紧接着我就被送回家了!”
“那也很正常啊,这说明他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你们这不是还没成亲么?”
沈栖棠一噎。
坐怀不乱个锤子!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总之,就是很奇怪!”沈栖棠十分笃定,她四下张望了一阵,拉着阿怜,小声,“要是真是有人了也还算好的结果,我琢磨了一宿,他该不会知道我的打算了吧?”
“什么打算?”阿怜不解,想了想,大惊,“你该不会是打算春风一度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想逃婚什么的吧?!”
沈栖棠蹙眉,摇头,“不是我想。这事儿,你先别说出去。就……我这体内的毒吧,稍微有那么点失控。可能……”
“!!!”
阿怜顿时面白如纸,“这你怎么能瞒!生死大事——”
沈栖棠立刻捂住她的嘴,“也不是全无办法!我是说‘可能’!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我这不是打算先那什么,要是毒能解就最好了,万一不能,也不算太遗憾嘛……”
她本不该告诉溯娘之外的人的。
不过现在进宫,并不是明智之举。
好在,阿怜是靠得住的。
小姑娘有些犹豫,“那,你也不同老夫人说?”
“说了娘该睡不着了。”沈栖棠尬笑,“而且我这不是也要脸嘛,要是平安无事,传出去……啧。但是昨日夜里,阿澈的态度就很微妙。我思来想去,移情的可能还是太小。只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有了什么念头。”
阿怜想了想,忧心忡忡,“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他希望以此阻止你胡思乱想。毕竟,假如还有未完成的遗憾,就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了。”
沈栖棠还是摇头。
若只是这样就好了。
可要是他知道痴心蛊的事……
“我说你啊,也别这么多心。有工夫琢磨这些,还不如多考虑怎样解决活下去的问题。”阿怜拍了拍她的肩,颇有几分感慨,“虽然看起来你还是有把握的,但是确保万无一失嘛。不要‘万一’。”
“……”
不要万一,她就没了。
只有靠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才说不定能长命百岁啊。
沈栖棠笑了笑,敷衍着答应下来。
她离开沈府的时候,半道上被一个江湖侠士打扮的大个子拦住了去路。
那人板着脸,表情严肃。
沈栖棠下意识想退开,却听那面无表情的大个子开了口,“楼主请五小姐过去,有急事。”
她一愣,想起来了。
上回试续玉蛊的解药时,凌云诉找来的人里就有眼前这一位。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要事。”
沈栖棠不知这大个子究竟是惜字如金还是真不清楚,只好匆匆往姜不苦的小院子赶,谁知才走了不远,就又被灼炎挡下了,“侯爷请姑娘上楼。”
她犹豫着回头,身后,那名摘星楼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万象楼的点心一向合沈栖棠的胃口。
然而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地咬了两口,推开了青年的投喂,皱眉,“该不会是你和凌大哥又起了什么争执?”
“没有啊。”神子澈摇头,“我怎么可能去找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好歹也是亲舅舅。
沈栖棠沉默片刻,又确认了一次,“当真没有?”
“没有。他们也不会有事,我留了人在姜不苦家附近保护,更何况摘星楼就算虎落平阳,也不至于落魄到连两个人都护不住,放心吧。”
他淡笑着,重新将一枚糕点递到她嘴边,又补充道,“说不定,是柳氏动用了武林盟的人。若这段时间再有人以这种理由找你,就让暗卫处理,以免上了他们的当。”
这倒的确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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