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采清看着柳量,他的面色沉沉的,显然这些话已经伤到他的自尊了,就像那天她怎么扶他都扶不起,他会觉得很伤尊严一样,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可以不必陪她受这个羞辱,他为什么要走过来,忽然出声去替她解围?范采清觉得想不通,而看着柳量很想将这个人在这一刻看透。
柳量面色沉沉的,看着那世家小姑娘,缓慢地终于出声道:“姑娘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柳量,请人来送你出府不成?那样子的话,恐怕姑娘将来也很难议亲事,另外,我希望以后不会在镇国公府的任何场合再看见姑娘您的身影,希望姑娘好自为之,以后做事情要三思清楚。”说罢,柳量再不看众人一眼,自己推着轮子转了个圈往来路回去。
而剩下几个世家姑娘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煞白的,看着那得罪了柳量的世家小姑娘,都忽然地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听说,柳量因为腿脚不便,所以世子之位才会给了他的弟弟柳易的,而也听说,正因为如此,镇国公夫人对柳量很是愧疚,因此对他的亲事更是紧张百倍,一直都在努力给他找一门好亲事,柳易更是对这个大哥敬重有加,现在这个小姑娘得罪了柳量,也就是等于将镇国公府的每个人都得罪了,她们不与她拉开距离才是傻呢!可别把她们都连累了。
众姑娘们连忙使眼色,顾不得仪态如何了,脚步加快地便是全都往梅园进去了,而那小姑娘见了,更是怕得连身形都有些发抖,而眼眶也蓄满了泪水,她知道,不出半日,这里的事情就会传开了去,而她,也终会沦为众人眼中的笑话的。
范采清怔怔的看着柳量的背影,明明是行动不便的一个男子,此刻落在他眼里却是无比的高大伟量,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焕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她的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而转过身,往梅园里去。
三天后,今秀阁开张的日子到了,杨掌柜带着崔益与几个做工的在店铺里忙里忙外,生意红红火火的直惹得对面虞美人的掌柜蔡文展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人家生意多旺呀,他的店里却是冷清清的,因此看着阿呆,本想训斥两句,不想却得了阿呆的几句啧啧摇头叹气:“瞧瞧,瞧瞧,人家店铺出入的全是京里有权有势的人家,跟他们一比,咱们虞美人显得穷酸多了!跟他们怎么比!听说他们的少东家整日与些贵人来往,可掌柜的你怎么没跟哪个贵人交上朋友呢?”差点没把蔡文展当场气得当场吐血。
而萧知秋与范家三姐妹并没有出现在今秀阁,这样的场合她们身为女子的到底不适合出席,况且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杨掌柜的事情了,日后的经营也是要依靠杨掌柜与店里的做工了,她们该放手就放手。
范谷敏并没有在这个重要日子出席,因为自上京以来,范谷敏几乎日日应酬,酒局不断,而又本来有些水土不服的,他又没有在意,拖着拖着,便成了大病,如今正在范家在京都购置的宅子里养病呢。
“看来人呀,还真是不要说病,前些日子你们病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们姑娘家娇气些,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轮到我病了!”范谷敏躺在床上,哼哼叽叽的,带着些病态,偶尔又带几声咳嗽,“大妹呀,非是大哥不肯离京,实在是病了,需要将身体养好了养全了,才能回去呀!不然呢,这路途遥远又奔波,大哥的这身体呀,可禁不起这一顿折腾!”范谷敏觑着范采清的神色,又咳了几声。
范采清蹙着眉看着范谷敏,若不是大夫才走,而范谷敏看起来也有几分病态,她都要觉得范谷敏是装的了。不过说他装,却也不冤枉了他,范采清叹了一声,坐在他床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哥,年关将近了,如今已是十一月,咱们也该回去崔百城了,爹年纪大了,大哥该懂事些,别留恋这京都的繁华,都不过是幻梦一场,大哥这样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懂这些名利场上的道理吗?”
范谷敏听了神色一闪,露了几分不快。
而范采情亦是一脸不是滋味的,说实话,她觉得这个屋里,除了范采清之外,就没人想着要回去崔百城的,不说她是为了宋楷,范采倩也是一脸心思的,也不知是看中了哪个世家公子了,偏生她又心思多较,问她也不肯吱一声。
“大姐,我们就不能等到过完年才回去吗?”范采情觑着范采清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范采清闻言看着范采情,她焉能不知范采情的心思?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不愿离开京都的模样,饶是范采清平日里是个多么有条理万事都保持沉稳仪态的人,此时也不免有些心焦,抬眼看着范采情,她带了些身为大姐的威严:“二妹,咱们来京时可是说好的了,今秀阁如今的生意已经无须咱们多管,咱们留在京都做什么?大哥贪恋京都的繁华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理解大姐的一番苦心呢?这是个是非之地,咱们呆在这儿有害无益,二妹也收收心罢,跟大姐回去崔百城里过日子才是真的,你的亲事你做不了主,爹爹自会有安排!”
严厉的话从未有过,范采情脸一红,看着范采清半点笑容也没有的脸,她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吱声。
而范采倩眉不抬眼不看的静静听着,她知道自己无需多话,因为只要有范谷敏与范采情在,回去或是不回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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