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明黄色常服的皇帝和赵总管走在最前头,赵总管手中提着一盏灯,低眉顺目的,身后远远地缀着一批护卫,皇帝想要清静,那么,便是表面的清静也要维持的好haode。
靴子踩在积雪枯叶之上,咯吱咯吱的轻响,越走越偏僻,赵索悄悄辨识了一眼方向,心底一惊,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随意开口。
一时间,空寂冷漠充斥了这一点明光笼罩之地。
“是不是觉得朕小题大做了?”
不知什么时候,段穆恒停下了脚步,恍似闲聊般地问了一声。
“圣上必定有自己的考量,非是老奴鲁钝能够明白的!”
赵索更加弯低了身子,作为皇帝的身边人,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很多事情,恰恰是他想要躲开都躲不了的,悄悄地苦了下脸。
段穆恒今夜心情很好,听了赵索的奉承,笑了一声:“你个老家伙,说不出个难听话来!”
段穆恒叹息了一声:“睿儿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说,他的性子如何?”
皇帝不是第一次询问这样的话了,赵索整了整精神,正要按部就班地念出千篇一律的答案,段穆恒轻轻一摆手,赵总管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朕也是糊涂了,问你做什么?”
“皇上春秋鼎盛,哪里老了?您还要亲眼看着太子殿下的子嗣出生呢!”
赵索慌忙说道,皇帝最近的一些话语神态,让他心生不祥。
“是呀,还是放不下……”
段穆恒叹息一声,自语着:“睿儿的性子,说是冰冷无情,实则最是脆弱,外冷内热,这样的人,若是遇不到执念还好,若是遇到了,他那择全固执的性子,终究会为情所伤!”
“身为帝王,最不应该有的,便是痴情,那是帝王的大忌!”
抬头,被岁月斑驳了的牌匾,隐约可见凤藻宫三个大字,那是他最爱的女子曾经居住过的宫殿,那是他一辈子无法释怀的心伤,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儿子,重蹈覆辙。
“朕怎么忍心让睿儿以后受到天下人的责难……”
痴情是帝王的大忌,但是,对一个男人痴情,更是英明的君主所不能为的荒唐,他的太子,是要成为这千万里沃土之上的统治者,是要在史书上留下厚重一笔的传世之芳,他不容许任何人,毁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不必忧心,太子殿下不是安心和太子妃娘娘成亲圆房了吗?太子殿下的脾性,定然不会再出问题的……”
赵索笑眯眯地说道,偷眼注意了下段穆恒的面色,平静端肃的样子仿若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像,让他心里害怕。
段穆恒的眼睛还是看着那有些残破的牌匾:“朕跟睿儿说过,他若老老实实地娶妻,那么,柳墨言也会安安全全的,现在,到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欣慰睿儿的悬崖勒马,还是该更加忧愁了……”
段穆恒不知要如何处理柳墨言,才能够既保护了段锦睿,又不会伤到父子之间的情分,而那个被他念叨的人,心情不比这个做父亲的好。
――刺啦一声,柳墨言面不改色地将胳膊上那支带着倒钩的箭拔了下来,倒钩上面还挂着一块皮肉,溢出一大片血点,让他面前要为他处理伤口的小学徒面色仓皇:“大人,您,您怎么自己拔出来了,万一伤到筋骨的话……”
小学徒的手抖抖索索的,上面还沾着乱糟糟的血迹,话也说不大清楚。
柳墨言冷冷地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严厉的话语,伸手自怀中掏出自带的金疮药,撕开血洞周围的衣服,手指一挑,瓶塞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桌案之上,手腕一抖,ru白色的磨得细细的药粉均匀地洒落在伤口上面,那汹涌的鲜血立马止住了许多。
柳墨言胸口的肌肤还是雪白细腻的,但是,趁着这段日子在战场上留下的好几处浅色疤痕,加上方才形成的血洞,却是别有一番威凌肃杀之感,小学徒瞅了一眼,便慌慌忙忙地低下了头。
“出去!换盆清水来!”
抬头,对着不知所措的小学徒吩咐了一声,柳墨言皱了皱眉,这一次战斗,图素的兵马出其不意袭击了他们的大营,主将宋承洲虽然在边关驻守多年,对付异族很有经验,但是正是因为他是老将了,所以对于图素突然改变战法反而更加没有防备。
虽然当时情况混乱没有细看,但是,柳墨言估计,营中将领多有伤亡,否则的话,他便是新晋的将官,不看在这一次他率手下奋勇杀敌,冲入敌阵,砍了对方中军阵旗,又杀了几位异族将领才受伤的份上,也要看在他父亲的份上,军中不会怠慢至此,只是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看便是学医未久学徒过来,处理伤口还不如他自己动手。
手指在尖利的器物上轻轻摩挲着,这于自己而言,未必不是个机会。
军中最容易站稳脚跟的方法便是军功,实打实的军功,但是,若是没有足够多的位置空出来,那便是再大的军功,也不是那么管用了。
低头看着自身体中取出的那带着狰狞倒钩的断箭,还有箭杆子上那精雕细刻的雄鹰标记,柳墨言神色冰冷,图素大皇子的箭,哪里是那么好接的,他是熟悉人体血液经脉,再加上有内力护体,才避开了紧要处,现在只是皮肉伤,若不然的话,恐怕这条臂膀也被废了。
呼延修石,图素大皇子,素有大漠飞鹰的美名,前世的时候,柳墨言会在边关一驻守便是许多年,归根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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