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谁也想不明白,就这一会儿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
车厢里的楚瑾瑜眼皮颤了颤,而后他缓缓睁开眸子,漆黑的凤眸,里面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王爷,其实你方才可以找个借口糊弄王妃的。”弦音给自家王爷出招,王爷体内被人下了虫蛊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告知王妃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顾虑。
他就是一个下属,自然不方便对王爷的决定指手画脚。
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下马车,他坐在那儿唇瓣动了半天,半句话也没说出口。
“你今日话有些多。”楚瑾瑜声音沉冷。
弦音一个机灵,以他跟在楚瑾瑜身边多年来的经验,明白王爷这是要生气了。
“属下知错。”
在弦音的快马加鞭下,马车很快赶到了靖王府。
自从弦音那句“属下知错”后,马车里再也没传出任何动静。
马车一停下,弦音忙不迭的转身撩开帘子,去看王爷的情况。
楚瑾瑜这会儿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很多,他眼皮耷拉着,靠在车厢上,面前是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血迹。
“王爷!”弦音跳上马车,试着去搀扶楚瑾瑜。
楚瑾瑜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他,只是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他竭力的动了动唇,虚虚的应了声。
“嗯。”
饶是弦音也不曾见过王爷虚弱成这副模样的时候,他抿着唇,脸色也跟着一点点的下沉。
以往徐大夫在身边时,总是能提前两天告诉王爷,这样王爷就能早早的到暗室的寒玉床上,不至于痛苦成这般。
弦音手连忙去搀扶楚瑾瑜,将他整个人揽到身前,搀着下马车,下马车时楚瑾瑜原本搭在弦音肩上的手忽的一送,人猛然朝前载去。
弦音吓得腿都有些发软了,忙去接王爷,把人扶稳后,开口道,“王爷再撑一会儿。”
肩上的楚瑾瑜低低的一声闷哼。
弦音脚步很快,带着楚瑾瑜就往书房方向走。
似锦还有王婶儿在院里淘菜,见到弦音和楚瑾瑜正要行礼,似锦率先发现楚瑾瑜的不对劲。
“王爷虫蛊又发作了?”
似锦是个急性子,端是看王爷倚在弦音肩上,发生了什么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王婶儿也不是外人,更何况楚瑾瑜体内有虫蛊一事王婶儿也是知晓的。
弦音嗯了声,脚步不停的往书房走。
王婶儿听到楚瑾瑜的虫蛊发作把手上的菜往篮子里一丢,人直接站了起来往楚瑾瑜身前走。
“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徐大夫和王婶儿二人时旧识,通常徐大夫有事外出都会托她楚瑾瑜带话。
也就是前两天,徐大夫说是要去北疆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稀有的草药,说是这种草药可能会根除王爷体内的虫蛊。
王婶儿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是又担忧,又窃喜。
喜的是瑾瑜身上的蛊毒终于有得治了,担忧的是徐大夫一走,万一楚瑾瑜身上的蛊毒发作,那可怎么办。
当时她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徐大夫摇了摇头缓缓道,说是楚瑾瑜身上的蛊毒距离下次发作至少还有半个月。
王婶儿这才放下心里,半个月,徐大夫定然是能回来的。
这怎么就忽然发作了呢?
王婶儿是想不明白,她面上是担心,忙去帮忙打开书房的门。
弦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日去京城外时王爷还好好的,就是回来上马车时脸色忽然就变了。”
“当时王妃在场,王爷用腹语同我说他体内的虫蛊又发作了。”弦音边说边往书房走。
王婶儿长长的叹了声气,瑾瑜是真的命苦啊,每次虫蛊发作她看着都心疼。
走入书房后,带着人直直地往屏风后走。
屏风后的床榻旁边有一面铜镜,弦音在铜镜的边缘摸索了一圈,随后铜镜自中间分开,瞬间形成了一道拱门。
弦音扶着楚瑾瑜往里走,王婶儿和似锦走在后面,四个人刚走入暗室,门又瞬间自动合上。
暗室里的油灯刹那间亮起,里面虽然燃着油灯,温度却很是低。
阵阵寒气迎面而来,走在后面的似锦和王婶儿两人不禁打起了寒颤。
弦音把楚瑾瑜扶到寒玉床旁,楚瑾瑜眸子缓缓睁开,随后推开搀扶着他的弦音,仰躺到了寒玉床上。
用寒气来压制蛊毒的方法是徐大夫所说,那时楚瑾瑜体内的虫蛊发作时远没有现在这般折磨人。
所以每次蛊毒发作,只需要忍一忍就能过去。
直到近两年,体内的虫蛊每次发作,都能让人痛不欲生,楚瑾瑜这才派风卿打造了寒玉床。
“王爷,有没有好点?”
似锦手上拿着一个白丝帕,是方才经过屏风时,从屏风上取下的。
丝帕她又在外面的水盆子里泡了泡,冰冰凉凉的,想着王爷可能会用到。
似锦把帕子递给弦音,弦音微微俯身将帕子搭在楚瑾瑜面庞上。
楚瑾瑜眉头皱了皱,没说话。
“弦音,我看王爷这次体内的虫蛊又厉害了不少,可有什么法子帮王爷压制压制?”王婶儿问。
瑾瑜这孩子鲜少会有什么表情,眼下定是痛极,脸上才会染上情绪。
“王婶儿……莫要担心。”
寒玉床上的楚瑾瑜,虚弱的开口。
王婶儿忙不迭的上前了些,“瑾瑜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能用徐大夫留下的药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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